他的那张好皮囊当真是招人啊。而此时正在皇城司的慕璟翊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茗墨正好赶了过来。附耳与他嘀咕了几句。慕璟翊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世子,那孙三姑娘在大街上拦住了世子妃的马车,还扬言她心悦与您。”茗墨又道,“还让世子妃莫要有非分之想,说太后不日便会赐婚。”“哼!”慕璟翊冷哼一声,“我是什么不值当的物件?想给谁就给谁?”“世子,您说世子妃会不会再也不会来找您了?”茗墨又补了一句。慕璟翊一用力,将手中的茶杯给捏碎了。茗墨乖顺地退在了一旁。玄风瞪了一眼茗墨。茗墨也很无奈。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纪檀音回去之后,反倒想着孙婉宁今儿个的用意。如此大张旗鼓的,难道仅仅是为了警告她?是夜。一处僻静的宅子内。孙婉宁看着面前的萧祁,“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可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东西。”“慕璟翊不过是个傻子,你为何会看上他?”萧祁不解。孙婉宁笑了笑,“那乐阳郡主又为何会看上?”“他到底有何用?”萧祁想起纪檀音对他的痴迷来,忍不住地问道。“好欺负。”孙婉宁感叹,“见过了太多血淋淋的东西,想要的不过是最纯粹的。”萧祁嗤笑,“这世间干净之人又何止他?”“可这世上纯粹又俊美的,也只有他。”孙婉宁又道,“不过,也不止于此。”她歪着头,“我的那位表哥可不容小觑,他的手伸的太长了。”“难道他查到了你的头上?”萧祁问道。“不然我为何会回来?”孙婉宁脸色一沉,“我可不能被他抓住把柄。”“放心吧,你要的东西,我明日便会送去。”萧祁回道。孙婉宁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告辞,不送。”她回了定远侯府,便被定远侯唤去了书房。“你当真要嫁给恒王世子?”“这不是也如父亲所愿?”孙婉宁看向定远侯,“女儿瞧着二姐是拿不下表哥了。”“你一向最有主意。”定远侯并不气恼。“父亲放心,女儿不会闹事。”孙婉宁笑着回道。孙婉宁也不逗留,恭敬地行礼,转身离开。不远处,孙婉柔正在等她。她抬手动了动手腕,径自朝着孙婉柔走了过去。“二姐姐特意等我,想来也不是为了叙姐妹情。”孙婉柔与孙婉宁极少相处,更多的也都是与大姐在一处。可孙婉宁的性子,她是非常清楚的。如此狂妄肆意,令人羡慕。孙婉宁冲着她眨了眨,“二姐姐若不说话,我可回去歇息了。”“原本是有话要说,不过三妹妹这般态度,我也不便多言。”孙婉柔知晓多说无益。孙婉宁灿然一笑,径自离开。很快,孙婉宁找纪檀音之事儿便传遍了京城。秦太后次日特意召见她入宫。孙婉宁在秦太后跟前倒是规矩的很。“这恒王世子的婚事,哀家可不敢做主。”她幽幽道,“许得恒王答应才是。”“臣女待会便去寻恒王。”孙婉宁是说做便做的性子。秦太后笑了,“这恒王脾气怪,万一不同意呢?”“那便生米煮成熟饭。”孙婉宁挑眉,“常言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男女之事儿不就如此?”“你啊。”秦太后知晓,她这是在边关待久了。孙婉宁乐呵呵道,“太后莫要担心,若是臣女得了恒王的应允,必定前来求太后恩典。”“好。”秦太后点头,“可如今倒也不成,得等国丧之后。”“是。”孙婉宁立马乖巧地应道。慕璟翊这几日一直在忙,直等到秦樾出现,二人再次见面。不过一个是左都御史,一个是皇城使。慕璟翊一身凛然之气,威慑力十足。他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幽暗的眸子。秦樾一身绛色官袍,举手投足间皆是儒雅淡然。“皇城使。”“秦御史。”二人相继落座。若是从前,慕璟翊早已高兴地冲着他唤一声秦大哥,央求他教自己耍长枪了。可现在……时过境迁,二人早已变了模样与心境。秦樾还是觉得眼前的皇城使有些眼熟。不过,他是见过慕璟翊如今的样子的,到底也没有将二人想到一处。慕璟翊率先开口,语气低沉冰冷,“秦御史前来皇城司所为何事?”“乃是因一桩旧案。”秦樾说着,便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了他。慕璟翊接过,仔细地看过,抬眸看向他,“此案尘封十三载,为何如今旧事重提?”“其中疑点重重。”秦樾又道,“事关当年边关军饷之事儿。”慕璟翊如今正在暗查此案,也是奉了密旨。他并不清楚为何新皇会让他查此案。毕竟此案比他的年纪都大。想来是先皇遗诏。可没有想到,秦樾竟然也查到了这里。还特意来找他。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此案事关定远侯。”慕璟翊看向秦樾,“秦御史应当避嫌才是。”秦樾无奈,“故而才特意前来找皇城使相助。”“皇城司向来只尊皇上圣旨行事。”慕璟翊将卷宗推给他,“恕难相助。”秦樾淡淡一笑,起身告辞。慕璟翊目送着他离开,神色凝重,“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世子,忠勇侯难道知晓您也在暗查此事?”茗墨问道。“皇城司一向听命与皇上,万不能做逾越之举。”慕璟翊说罢,又道,“继续去忙吧。”“是。”茗墨垂眸应道。秦樾出了皇城司,坐上马车后,神色冷然。“侯爷,这皇城使压根不想帮忙。”一旁的侍卫道。“那便入宫去。”秦樾淡淡道,“皇城司听命与皇上,我便去求皇上。”“是。”马车缓缓地朝着皇宫前去。只是半道上却被孙婉宁拦下。“表哥。”秦樾收敛心神,将卷宗也一并收了起来。他掀开车帘看向面前骑马的孙婉宁,真真是英姿飒爽,羡煞旁人。:()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