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闻言微微颔首:
“当然,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重仓买入,虽然这股票长线肯定能够看涨,但是里面变数仍然比较大。”
与石油贸易不同,因为北大陆战争之后贸易的复苏,现在做海上贸易的竞争对手有很多。。。
咚??
第十次心跳,落下。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骤然停滞。教堂顶端的风重新卷起,却不再是寻常气流,而是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啸,如同亿万根细针刺入耳膜。母树的身影在空间撕裂的裂缝中疾驰而下,直扑祭坛深处。他的左眼已化为灰烬,那是强行突破“命运盲区”所付出的代价??高阶“门”途径的能力本不该用于对抗时间本身,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地下祭坛的通道扭曲如肠,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倒悬的人影,他们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张张开的嘴,无声呐喊着同一个词:“**我愿!**”
那是曾经回答过“第十个问题”的灵魂残响,是空想之龙安提哥努斯在过去无数纪元中收集的“容器候选”。他们的意识早已湮灭,唯余执念凝结成回音,在钟声重启之际苏醒。
母树脚步未停,右手在虚空划出七道符文,激活了“愚者”赐予的最后一枚信物??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铃声轻响,不带任何旋律,却让整条通道中的幻影瞬间冻结、崩解。这是“欺诈”权柄的具现:**你看见的,并非真实存在。**
但他知道,真正的陷阱不在眼前,而在“心”。
***
贝尔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胸口剧烈起伏。迭戈挣扎着爬起,右臂已完全石化至肩胛,血液无法流通,皮肤泛出死灰色。他咬牙抽出匕首,一刀斩断手臂,秘银刀刃触及石质组织时发出刺耳摩擦声,火星四溅。
“呃啊??!”他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强撑着扑向贝尔,“你还活着吗?说话!”
贝尔缓缓抬头,瞳孔收缩又放大,像是刚从一场深不见底的梦中挣脱。“我……我没说出口……我没回答……”
“但你差点就成了。”迭戈喘息着,用左手按住他的肩膀,“‘你愿意成为我吗’??那是开启最终置换的钥匙。只要你说出‘是’,你的意识就会被彻底抹除,取而代之的是空想之龙跨越时空投下的主意识。”
贝尔颤抖着抬起手,掌心赫然浮现一道螺旋状印记,漆黑如渊,边缘隐隐有文字流转??正是《安提哥努斯笔记》中的禁语。
“它在我体内生根了……”他喃喃,“不只是标记,是嫁接。就像一株藤蔓缠上了活人的心脏,一点点吸取我的记忆、情感、人格……再用它的东西替换掉。”
迭戈神色凝重:“母树说过,只有‘观众’途径的高阶者才能察觉这种潜移默化的侵蚀。你现在还能分辨自己是谁,说明你还未被完全同化。”
“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等。”贝尔闭上眼,“等第十次心跳结束,等那颗心脏睁开眼睛,等‘新欢愉之主’完成融合……然后,它就会发动最后一击。”
“那就不能让它等到那一刻。”迭戈艰难站起,拾起掉落的怀表残骸,指针仍在逆向旋转,滴答声微弱却不肯停歇。“这玩意儿是从‘秋’师傅房间拿来的,不是普通物品。麦金利说过,它是‘时间锚点’,能固定一段现实不至于被幻想污染吞噬。”
他猛地将怀表塞进贝尔手中:“拿着它,守住自己的‘现在’。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想起什么都别信??除了这个声音。”他拍了拍自己的喉咙,“记住我的声音,记住你是贝尔?德维尔,塔罗会‘正义’代言人,不是谁的容器,也不是谁的祭品。”
贝尔紧紧握住怀表,金属的冰冷让他稍稍清醒。
就在此刻,安全屋的地板突然塌陷,一道幽蓝色的光柱自地底冲天而起,直贯云霄。那光芒并非来自火焰或电弧,而是纯粹的时间乱流??过去与未来的碎片在此交汇、碰撞,形成一片虚实交错的领域。
光柱中心,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白大褂,瘦削身形,手中握着一本燃烧的笔记本。
“秋师傅?”迭戈瞳孔骤缩。
那人影微微一笑,嘴唇开合,声音却并非出自喉咙,而是直接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错了。我不是‘秋’,我是记录者。”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面容开始融化,皮肤如蜡般流淌,露出下方层层叠叠的文字??全是《安提哥努斯笔记》的内容,密密麻麻,组成一张巨大的脸。
“我是所有读过那本书的人的记忆总和,是集体潜意识对‘空想之龙’的呼唤所凝聚的投影。你们以为‘归来者’是一个个体?不,它是概念,是信仰的产物,是人类对‘逃避现实’最深层渴望的化身。”
贝尔猛然站起,怀表在他手中剧烈震动:“那你之前见到的‘秋’也是假的?”
“不。”投影缓缓摇头,“他曾真实存在,也曾掌握真相。但他早已死去??就在写下最后一行字的时候。他的死亡本身就是仪式的一部分,献祭一名知晓‘格赫罗斯’本质的智者,才能让钟声再度响起。”
迭戈怒吼:“所以你们利用他?利用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