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一脸严肃:“你们会真心地跟她道歉吗?”
“我想叫姐姐来看我,如果你们愿意跟她道歉就留下,如果不愿意,就离开。”
其实从施翮指出他们赶到时间的巧合之后,几人就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们如今也无法理清头绪,为什么自己当时满心都是对施翮的失望与怨恼,接着就脱口而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但施翮离开时瘦削的背影总在他们眼前,挥之不去。
他们确实需要做点什么,来填补这种慌乱。
施翩缓缓看了一圈,明白了。
她拿出手机,语气恢复了开朗:“喂,姐姐,是我。”
她撒娇:“你下午能来医院看看我吗?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施翮对施翩一向没有敌意,也不会为难她,想了想,“好。”
校门口,施翮正准备打车,脸颊突然有些湿意。
她抬头一看,下雨了。
不过几秒的功夫,雨就有下大的趋势。
施翮皱起了眉,今天好像特别倒霉。
她转过身,正要跑回去,身后响起一道刹车声。
接着,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把伞,雨水同步被隔绝在外。
她回头望去,一柄黑色的大伞朝她倾斜。
曲山行的眉心微微拧起,“下雨了,要去哪儿?”
施翮心头骤然一松,如实告知:“去医院,翩翩说有话跟我说。你来学校干什么?”
曲山行定定地看着她:“凌霄都告诉我了。”
施翮正愣神,他开口:“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施翮上车,看着他:“曲凌霄把完整的过程都跟你说了?”
曲山行点了下头。
她坐好:“那他没告诉你吗?他现在应该不在学校。”
他语气波澜不惊:“我不是来找他的。”
施翮慢慢系好安全带,“那就是来找我的——你又是来替他道歉的?”
没听到回应,她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极深的眼睛:“施翮,我来找你,就只是你,跟任何人都无关。”
一块柔软雪白的毛巾从天而降,落在她头上,大手微微用力擦了擦。
施翮拿下毛巾,“这么看来,也没那么倒霉。”
“什么?”
“虽然出来的时候刚好下了雨,但是又刚好你来了。”
“虽然曲凌霄他们对我大放厥词,”施翮昂起头,骄傲地扬起嘴角:“但是我已经把他们都狠狠骂了一顿了。”
说完看到曲山行眼中的笑意,施翮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嘚瑟。差点忘了,再怎么说,他也还是曲凌霄的堂哥。
可是再转头看去,曲山行眼中的笑不减反增,像是赞许,也是纵容。
施华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兜子水果,见病房里还是她离开之前的样子,问:“你们怎么还站着,不坐吗?”
“没关系。”东方曜温和说着,“我们再待一会儿就走。”
施华放下了东西,又去看施翩:“翩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喘不过气吧?”
施翩看着忙前忙后的施华,劝道:“妈妈,你别太紧张了,我现在感觉很好,其实我觉得都根本不用住院。”
“不行,你必须得留院观察一下。你想想,你在国外待了几个月都没发过病,这次一回来就病了。”
她顿了顿,想起出国前和出国后,施翩最近的两次发病时,身边的人都是施翮,无法控制地红着眼:“翩翩,一母同胞,怎么偏偏就是你受了这么多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