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花店很快没了客人。傅安安是个有眼力见的。瞧出柳如知有话要问,便招呼自己的花匠都去了后院。见人都走了,柳如知才冲着江清婉行了礼。“参见九王妃。”江清婉微微抬了下手。“柳大人,要问什么?”柳如知忙将袖中的簪子拿了出来。“九王妃看看,这是不是秦润的物品。”江清婉以为,柳如知留下是要问瘟气一事。没想到是问秦润。她看了眼那簪子,其上染了一层血气。显然沾染了人命。她又想起之前学院大比武时看过秦润的面相,心中了然。“是他的物品。我还在秦家时,亲自请了银匠师傅打制给他的生辰礼,图纸是我自己画的,一套六件,这是其一。”柳如知大喜。“王妃可还记得是哪位师傅?”江清婉点点头。“十六区有位姓石的老师傅,手艺很好,大人去了一问便知。”柳如知拱了拱手。又问了句,“九王妃是说,这世间,没有和这簪子重样的对吗?”江清婉知道他想确定什么。“若石老师傅没有做另一幅,这便是独一无二。”柳如知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证据确凿,但要怎么用,还需多加思虑。“多谢王妃,下官告退。”见他丝毫没在意瘟气一事。江清婉轻叹了口气。“柳大人,既已登记在册,就多加关注早做防范,否则会死很多人。”柳如知心系杀人案,并未听进去,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他前脚离开,傅安安后脚就从后院里走了过来。“江妹子,你说的那瘟气是个什么东西,可会传染人?”江清婉示意李斗将花抱来。“这是万紫千红,已有花苞。我送来还你。”傅安安定睛一看,还真是那株花。顿时喜上眉梢。“江妹子你可真有法子,竟然真的种活了。可花以后可要成这店里的活招牌了。”她说着从袖子里取银票,却被江清婉抬手拒了。“报酬不要了,你送我两株万紫千红的幼苗吧。”傅安安对江清婉是越发的喜欢。这株花被她养得这么好,期间想要育几株幼苗再简单不过。可显然,她并没有这个私心。傅安安开心的将银票往她手里一塞。“几株幼苗而已,妹子喜欢,尽管来取。这银票你若不收,我下次再遇到问题,可不敢找你帮忙了。”她笑着叫来工匠将万紫千红搬去后院,顺便带着莲儿和李斗进后院搬花。江清婉想了想。从腰间荷包拿出两个空白符咒,凝着灵气刻画了避瘟符箓。“一张贴在花店,一张贴在你家。”傅安安赶忙收下小心放好。“江妹子,看来这瘟疫是真的啊?”江清婉也不好说。毕竟瘟气和瘟疫并不是一个东西。“注意些有备无患,若真出了事,可去王府寻我。”傅安安心里感激,留她喝茶,却被江清婉拒绝。“莲儿订了几匹布料今日取货,我正好去看看。”傅安安刚说要陪同一起。店里又来了客人,只得作罢。江清婉去的布庄,在京城小有名气,却并不算最大。只是有些门路能弄到些稀罕布料。这一次,莲儿特意提前一个月给了订金,预购了月影纱。这种布料做内衫细滑如水,做外衫又轻薄透气,更能将其他布料的颜色透出来,如在一般布料上铺上了月影一般漂亮。故名月影纱。是江清婉日常最喜欢用的一种布料。眼看着天气变凉,秋冬的衣服全都要做,这一次订的还不少,足有十匹。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人就笑,看上去圆滑又和气。见莲儿扶着江清婉进来,立刻迎了上来。“贵人亲自登门,我这小店简直蓬荜生辉啊。以后您需要什么,让莲儿姑娘来招呼一声,我派人给您送到府上去。”莲儿笑道,“不必麻烦了,料子可来了,快拿给我家小姐看看。”掌柜的应声,亲自去取了一匹放在了柜台上。“您瞧瞧,江南翠织坊的高级织娘加紧做出来的,用的是最好的蚕丝,您瞧瞧这织法,旁的地方可做不出来。”江清婉抬手刚要摸。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上好的月影纱,也是你这种人用得起的?”江清婉回头,就看到苏玉兰一身珠翠,带着丫鬟小厮径直走了进来。那架势比之前气势更足。单吊着眼角睨了眼桌上的料子。“掌柜的,这月影纱,我全要了。”掌柜的愣住。这月影纱可是寸尺寸金,贵得很,即便是在京城,能一下子要十匹的也少之又少。这么大的单子,他可不敢黄了。赶紧冲着苏玉兰拱了拱手。“夫人,这批布料,是这位小姐订下的,都给了订金,您要不然……”,!苏玉兰从袖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拍在了桌子上。“只是交了订金,又不是交了所有银子,这布,我今日要定了。”青穗可压不住脾气。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苏玉兰吃过亏,吓得往后躲。却梗着脖子嚷嚷道,“果然是九王府里出来的人,只会耍狠斗凶。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九王爷是个疯子,当着皇上的面就敢活撕了人。血腥残暴,宛若野蛮之人。九王妃更是个妖妃,手段阴损。大家伙瞧瞧这下人的架势,青天白日的,还想杀人不成。”布殿内还有不少客人,闻言纷纷看了过来。那日城门口闹得那么大,传闻早就铺天盖地。苏玉兰这么一引导,更是引得众人猜忌。青穗满身杀气,却被江清婉给拉住。莲儿气道,“掌柜的,这料子我可是下了订金的,你做生意要讲诚信,怎么能让人半路截我们的胡。”苏玉兰瞧见江清婉拉住青穗,心中更加得意。认定了九王府今时不同往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眉眼之间越发盛气凌人。“掌柜的你可瞧清楚了,我乃当朝皇子的养母,得圣恩,不日将陪同皇子前往皇陵大丧祭祖,这月影纱,可是我为殿下所寻,你可不要不知轻重。”掌柜的一脸为难。谁都不敢得罪。忙冲着江清婉拱了拱手。“贵人小姐,您订的多,要不要匀一些出来给这位夫人。”苏玉兰切了一声。“我用得着她匀吗?所有月影纱我全包了。”这种布料极其昂贵,桌上这些足有一匹,绝对是这家店所有存货,她腰间银子足够了。今日定要压江清婉一头,出一口恶气。:()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