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弟子苑,明日会选出十位弟子去灵寰岛参加大比,萧洛云无需参加,但其他人需要进行再次选拔,每年都有后起之秀或者新入门的新星,每年的人不一样极为正常。
本来他想让令扶楹与他同去,但今日她身体抱恙,他便没和她提及。
忙
完回来已经入夜,尉迟衔月去了璇玑殿,正好赶上令扶楹用晚膳。
他便在她身旁坐下,丫鬟们立即送上来一副碗筷。
对于令扶楹消失一事,尉迟衔月还不知晓。
他看向令扶楹,面色红润,眼睛黑白分明,像是被被雨水洗过。
她胃口也不错,看着并无早晨的病态,尉迟衔月笑着道:“今日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令扶楹一顿,她和沈覆雪在温泉里运动了一场,身体发汗后又睡了一觉,神清目明浑身轻松,气色自然好。
她低头扒饭,“是么,可能是在外走了走,又吹了吹风晒了晒太阳吧。”
尉迟衔月没有多问。
“明日选拔弟子前往灵寰岛,夫人要去看看吗?”
令扶楹摇头,她对萧洛云又不感兴趣,与其和尉迟衔月坐在一起,倒不如用这时间修炼。
尉迟衔月竟心生遗憾,在飞舟上时,除了夜里,他几乎日日都与她相处,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要么在睡觉,要么在趴在床上翻看本子,手里拿着果子或是糕点在啃,要么就是在修炼,或者就是坐着发呆。
但抬头就能看见她的感觉似乎还不错,就好像无论做什么,令扶楹都会陪着他。
尉迟衔月想着,难怪有人心甘情愿与人成婚,与人结契,将自己的自由亲手放到别人手中。
“真的不去吗?”尉迟衔月又问。
令扶楹扫了他一眼,“不去。”
她去不去和他关系又不大,他这么坚持做什么。
尉迟衔月没再多问。
二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昨晚师尊过来了。”令扶楹忽然对他说。
尉迟衔月放下筷子,不知她为何要说这个。
令扶楹冷不丁地问:“你是不是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问出口的瞬间,尉迟衔月破天荒失了往日的冷静。
但仅看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静静靠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她。
“我一直都想问了,他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回来?又为什么你和他隔一夜就交替进入我的房里?”
“就好像,我有了两个丈夫。”
这句话说出口,尉迟衔月的眉头极浅地皱了下。
呵,两个丈夫,令扶楹想得倒是美。
尉迟衔月对上令扶楹的视线,他默默移开。
能让他无话可说的场合几乎没有,但现在他却没敢去看令扶楹的眼睛。
“话说,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还是当真想和我好好过下去?”令扶楹凑近他问。
他自己也无法保证,对令扶楹的新鲜感能维持多久,虽然现在他确实和她相处得不错。
半年对他而言已经算得上很久,更别提一年两年甚至成百上千年。
仅和一个人腻在一起,度过这漫长的时间吗?
尉迟衔月自己也无法肯定,若是以往,有人这么问他,他面上不显,心里却要嗤笑一番。
他不相信自己会和谁走到最后,不仅是他,沈覆雪,还有他周围的人,他都没有见过能够走到最后恩爱如初的夫妻或者道侣。
即便走到最后,昔日的感情也几乎消磨殆尽,只是习惯了彼此,厌倦却又不愿放开,互相磋磨着坚持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