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宣读完圣旨后,笑呵呵道,“公主殿下,接旨吧。”唐昭犹豫,“可不可以不接啊?”啊?太监懵了,他宣旨上百道,还是第一次听人问能不能不接旨的!唐昭满脸真诚,“我近期有事要留京。”太监赶忙看向顾辞。顾辞定定地看着唐昭,直把人看的心虚低头才移开目光。太监忐忑道,“王爷,这圣旨”,你们接还是不接?“有劳公公走这一趟”,顾辞伸手接过圣旨,拉着唐昭站起身,“公主昨日受了惊吓,神思倦怠,一时说了胡话,还望公公海涵。”太监连忙道,“奴才明白。”顾辞回头看了眼朝晖,朝晖会意上前,在送人出府的路上塞了一张银票过去。内监笑开了脸,连连保证绝不多话。屋内,顾辞挥退下人,一步一步走到唐昭面前,“你在京中有何要事?”唐昭抬头望天。“可是昨日国师与你说了什么?”唐昭低头看地。顾辞伸手抬起唐昭的下颌。唐昭嘶了一声。顾辞右手一顿,下意识松了力道。唐昭挣脱开钳着下颌的手,小兔子一样窜到床上,钻到被子里裹好。顾辞将圣旨放在桌上,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捞过裹成蚕蛹的唐昭。“昭昭,有事不许瞒我。”唐昭沉默一瞬,“抗旨会被杀头吗?”“会!”“你是亲儿子也不行?”“天家先君臣后父子,且律法有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唐昭瘪嘴,从被卷里艰难伸出右手,“把圣旨给我吧。”声音闷闷的,一听就知道不开心。顾辞妥协,“你若真不想接,我去退了便是。”唐昭的小脑袋从被卷中钻出来,“算了,咱们速去速回。”拿定主意,唐昭第二天就拉着顾辞,带着朝晖朝仪冬梅武乙二等人乘船沿运河一路南下。炽热的甲板上,唐昭如被捞上岸濒临死亡的鱼一样瘫着,顾辞站在一旁为其遮伞。路过的商客看着站在甲板上俊美无双又贵气逼人的顾辞,按耐不住挖起墙角,“这位公子,我家女儿漂亮温柔善良贤惠,胜过你家里的懒妻千万倍,你可愿意休妻另娶我家女儿?”商客又补充道,“我家中钱财万贯,仆人成群,商铺无数,只要公子愿意娶我女儿,这些将来都是公子的!”站在商客身边的少女透过帷帽看了顾辞一眼,旋即低下头去。顾辞置若罔闻,弯腰抱起唐昭回了船舱。客商一脸错愕,少女难堪不已,哭着跑回船舱。唐昭心口不一,“要不,你去哄哄?”顾辞拒绝,“我只哄你。”唐昭嘴角弯起,窝在顾辞怀中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才醒来觅食。隔壁船舱里,客商在门外来回踱步,见丫鬟出来急忙问,“小姐怎么样了?”“小姐自回了船舱就一直哭,午膳没用,晚膳也不想吃。”客商懊恼不已,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一跺脚道,“娇娇别急,爹爹这就去找那位公子谈谈,定劝得他回心转意。”船舱里的哭声一顿。客商叮嘱,“你好生照看小姐,我去去就回。”丫鬟点头,目送老爷走远后才返回船舱内。“喜鹊,你说那位公子会回心转意吗?”“小姐安心”,喜鹊走到小炉子边,盛了一碗燕窝粥端过去,“小姐的品貌在整个苏州府都是出了名的,哪个男人会对小姐不动心?”“那他为何不愿娶我?”丫鬟猜测,“那位公子八成是个重情义的,所以即便夫人长成那般丑模样,也不愿休弃。”周阿娇回想起那妇人的脸,就抑制不住恶心反胃,“真是可怜那位公子了。”“可不是说,老天爷也是瞎了眼”,喜鹊道,“不过现在老天爷开眼,让那位公子遇上小姐,等那位公子见了小姐的真容后,定会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周阿娇抬眸,看着壶光镜中映照出的娇美脸庞,自信一笑,站起身向外船舱外走去,“走,我们去找爹爹!”喜鹊连忙跟上。主仆二人走到甲板上,看着外头黑透的天,喜鹊有些害怕,“小姐,我们还是多找几个人跟着吧。”周阿娇看着不远处的船舱,咬牙压下心底的害怕,加快脚步,“别怕,四周都有护卫,有事大喊一声护卫就会立即赶到。”“哦”,喜鹊紧紧跟在小姐身后。突然,船下传来哗啦一声。“什么声音?”喜鹊吓了一跳。周阿娇举起手中灯笼仔细看去,就见船舷上不知什么东西反着寒光。周阿娇又害怕又好奇,小心翼翼上前查看,只见那三个铁钩绑在一起的东西紧紧勾着船舷,下面绑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麻绳,绳子另一端直直垂入河中。“小姐,你看这个东西,像不像说书先生形容的攀墙索?”周阿娇的心砰砰直跳,“快,快喊护卫来辨一辨。”喜鹊赶忙大声道,“来人,快来人!”守在甲板上的护卫听到声音急忙赶来,“发生什么事了?”喜鹊拉着周阿娇躲到护卫身后,指着船舷道,“你们看,船舷上有东西!”护卫举着灯笼上前,看清挂在船舷上的东西后脸色大变,“不好,是水匪来了!”水匪?主仆二人吓得不轻。护卫道,“还请小姐尽快回船舱,我们立即禀告老爷。”“好”,周阿娇扶着喜鹊的手,跌跌撞撞往船舱方向跑。“小姐,跑错了!”喜鹊赶忙道,“咱们的船舱在这边!”“咱家的船舱不安全”,周阿娇脚步不停,“那位公子一看便知武艺高强,身边又有众多护卫,他们的船舱才是最安全的!”喜鹊觉得小姐真是太聪明了。主仆两人跑到对面船舱,尚有十步远的位置就被朝晖朝仪拦下。周阿娇咬唇道,“我是来找我爹爹的。”“周老爷在与我家公子说话,请周小姐回船舱等候。”“水匪来了,我家船舱不安全”,喜鹊眼含祈求,“护卫大哥,能不能让我家小姐在你家船舱躲避一晚?”:()我靠种田经商养活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