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自己唯一的武器,深黑的瞳孔在黑夜里亮着冰冷森寒的光。
男人一抬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
郁宴的脸因为窒息的痛苦涨红,血管在耳膜一阵一阵的爆响,连带着他的指尖都在发抖。
他没有挣扎,配合的仰起头,在男人逼近的那一秒,突然发力,将对方一掌推翻,然后将他压在地上,抬起那个无用的武器。
只不过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男人的眼球。
趁对方吃痛,他果决地将染血的中性笔丢掉,撑着课桌飞跃过去,用力将门撞开。
走廊外,有人背着单肩包走过。
“谢鹤年!”
谢鹤年循声望去,看见郁宴发白的脸,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跑来。
他停下脚步,郁宴的速度却没停下,直接撞进他的怀里,差点没站住,谢鹤年抬手扶了他一把。
皮肤温热柔软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校服衬衫也依旧鲜明,郁宴慌张的看着身后,比他预想的还要轻。
谢鹤年垂了垂眼,将手从郁宴腰上挪开。
“——就是你!”
男人愤怒的咆哮响彻整个走廊,感应灯亮起来,照出他狰狞的脸。
灯光全亮,郁宴被突然到来的光线刺激得睁不开眼,只听见一声闷哼,谢鹤年抬脚狠狠将那人踹翻在地。
他反手抽出口袋的美工刀,眼也不眨地刺进那个人的手腕。
郁宴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不,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人。
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可是脸却上下裂成两半,每一半鲜红细嫩的肉都在弹动,细细密密的牙齿折射出一道寒光。
他的手臂暴起青筋,手背却被美工刀刺穿,硬生生扎进了瓷砖之间的缝隙里,疼的一直在抖。
而他的不远处,谢鹤年从口袋抽出湿巾擦手,脸色寻常,游刃有余,好像只是处理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003。”
[我在呢]
“这是副本的怪物吗?”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谢鹤年出奇冷静的侧脸,锋利淡漠的眉眼和地上扎透手心后男人痛彻的哀嚎形成鲜明的反差。
郁宴心跳快得呼吸不上来。
“好像已经扎透了。”
他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捂着胸口,紧紧盯着几步外的谢鹤年,眼睛异常得亮。
“好凶。”
他轻声说。
“他看起来不太对劲的样子啊。谢鹤年真的没有黑化吗?”
003服务态度良好,但也只有一个服务态度能拿得出手:[这边无法给出准确的答复呢亲]
郁宴:“……好吧。”
他有点遗憾。
不过,这样也很带感啊。
喜欢。
“我改变主意了。”他弯了弯眼睛,颊侧的酒窝微微陷下去:“他确实是个值得认真攻略的目标。”
几步之外,确认闯进来的男人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谢鹤年才转头看向郁宴:“你怎么样?”
郁宴脸上的幸灾乐祸在谢鹤年看过来的一瞬间一扫而空。
他露出瑟缩害怕的表情抬头,瞳孔比平时更黑,脸色却比平时还要白,他撩了撩裤腿,脚腕一圈被硬生生拽红,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