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兰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风团疙瘩,满身都是,还高烧不退,她吓的哭。
江锦舟还不在家。
她那时候还怀着老二,一个人抱着孩子往诊所跑,中途遇见了下班回来的堂哥,他赶紧骑着车带着梁秀兰去诊所。
好巧不巧,那天医生还出诊,不在家。
于是他又带着梁秀兰去镇卫生院,又是找医生,又是看孩子的,忙前忙后,一直到夜里九点多,才带着梁秀兰和孩子回去。
单是这一件事,梁秀兰都记好些年。
家里公公婆婆问都没问一句,人家一个外人忙前忙后的跑,哄孩子,给孩子擦药,还照顾着梁秀兰一个孕妇,她能不感谢吗?
梁秀兰松开江锦舟的手,走过来,很自然的接过了薛淑珍手里的一箱东西。
“这个是我特意给大伯家买的,别搞混了,其余两箱都给江磊吧。”
“不过点心都是上火的东西,可别让他吃多了。”
“过年的时候听说他一个人干了半箱橘子,把自己吃出毛病了,这次可得看好了,一天只能吃一点,吃多了上火。”
她若无其事的把这些话交代给江毅舟,然后提着东西回了她和江锦舟的房间。
薛淑珍僵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她是如何从自己手里接过东西的?
怎么就溜走了一箱?
怎么就非要送给别人呢?留给她大孙子吃不行吗?
梁秀兰:当然不行,你大孙子就是个喂不熟的狗!
兄弟俩谁都没能从薛淑珍手里拿走东西,梁秀兰却拿走了。
周云再次感到危机四伏。
江毅舟也为之一愣。
不敢想,如果这箱东西是江锦舟拿走的,她会不会蹦起来。
可为什么梁秀兰就轻易拿走了呢?
难道真的像周云说的,她的心思都在梁秀兰身上?
薛淑珍:我没有一丝丝防备,没有一丝丝顾虑,她就这么突兀的拿走了,我也很纳闷儿呢。
梁秀兰把东西放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来到水池旁。
江锦舟已经把水调好了,她若无其事的洗脸,擦脸,然后在默默回房间睡觉。
院子里,安静一片,全都看着梁秀兰,直到俩人关上房门。
薛淑珍用力拍了一下手,压低声音质问江毅舟:“你咋能让她把东西拿走呢?”
“我是给磊磊吃的啊!”
江毅舟:“……”
“东西在你手里,啥叫我让她拿走的?”
“而且人家说了,这东西吃多了上火,磊磊是个门后清,要不了两天就把这些东西给清完了。”
“我看少一箱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