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不知道景华琰是否真的需要,而自己又能否成为那个人,但她总要表现出诚意。
要不要是对方的事情,给不给,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让景华琰对她放下怀疑,彻底信任,让她可以在宫里无往不利,无论做了什么,又杀了谁,都不会被皇帝陛下苛责。
这也是为何姜云冉一直等到今日才开始动手的原因。
一是因为卫新竹的身体等不了太久,二则是因为她渐渐明白景华琰对她的放任。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只要她不弑君,他就能保她。
这就足够了。
所以,在他给出诚意之后,姜云冉也聪明地成为了他的解语花。
无论皇帝陛下想不想谈论此事,她都要先表现出聆听的期盼。
景华琰垂眸看向她,片刻后又笑了一声。
“云冉,你真的很聪明。”
景华琰松开与她交握的手,他捏住姜云冉纤细的下巴,微微上抬。
“可是有时候,你的聪明和试探,太过刻意了。”
男人的手指摩挲,姜云冉觉得唇瓣无法动弹。
“云冉,你我之间,不需这般见外。”
姜云冉被他捏着下巴,只能昂着头看他,目光完全无法躲闪。
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
“陛下,既然臣妾关心您,自然要表现出来,并非虚情假意。”
姜云冉眼尾上挑,眼波流转间俱是情意。
仿佛两人之间真是恩爱非常的佳偶。
“否则陛下怎么能知,还有人这般关心你呢?”
景华琰笑了一声,他倏然松开手,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捂着胃大笑起来。
“哈哈。”
姜云冉不知他为何而笑,反正这位皇帝陛下表面上瞧着再是正人君子,私下里也奸佞邪肆。
还好他尚且知道要装成仁厚君主,姜云冉都不敢想,若是哪一日他不愿意伪装了,这朝廷得是什么样子。
她安静坐在一边,安静等待皇帝陛下的忽然开心。
她甚至没有任何无措,也不觉得恐慌,只是含笑看着他。
把自己的一言一行贯彻始终。
景华琰笑了一会儿,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他呼了口气,重新端起茶盏。
说了这会儿话,茶盏中的普洱茶汤已经有些冷了,却刚好压住景华琰口中的苦涩。
“姜云冉,你自己心里清楚,”景华琰一口饮尽,自顾自倒茶,“你虚与委蛇,妖媚惑主,目的究竟是什么。”
“便不用再说那些虚言。”
姜云冉却反问:“可陛下,您被我惑住了?”
难得的,景华琰端着茶盏的手一僵,他很自然继续动作,没有让姜云冉看出端倪。
姜云冉笑道:“既然陛下并未被我蛊惑,那我可不得继续努力,好让陛下早日对我死心塌地,唯我一人足矣。”
景华琰一口饮尽杯中茶,适才把茶杯扔回桌上。
“朕六岁的时候,依旧住在坤和宫。”
年轻的皇帝陛下话锋一转,开始回忆童年。
但他眉宇间皆是煞气,并无半分对过往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