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喝口水润润嗓子,看到刘备过来直接开门见山,“玄德,我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刘备拱手行礼,见过礼后才问道,“敢问公孙兄,是何任务?”
“老师于邺城病逝的消息你可知晓?”公孙瓒眸光沉沉,“老师早年征战平乱满身旧伤,这两年身体本就不甚康健,袁本初和刘伯安欺人太甚,非要他老人家舟车劳顿大老远到邺城当那劳什子军师。现在可好,命都没了当个鬼的军师?”
刚停下谩骂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这一开口就又停不下来了。
刘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接,只能等公孙瓒骂完才说话,“老师年事已高,此事的确是袁本初和刘伯安做的不妥。”
他生父早卒,少年时与母亲以织席贩履为业,十五岁外出游学拜卢公为师,二十四岁又随卢公镇压黄巾,在他心里老师和父亲没差多少。
卢公病逝的消息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他身在邺城附近当然也已经知晓。
“我给你八千步卒,接下来的邺城你来打,这任务敢接吗?”公孙瓒捏捏拳头,盛怒之下匪气更盛,“能取来袁本初的人头最好,让他逃了也没关系,我只要他在冀州没有立足之处。”
冀州没有他的立足之处,他就只能跟丧家之犬一样辗转奔逃。
袁术离开南阳还能逃去扬州,他们兄弟俩关系恶劣,肯定也不会容他。
猫抓耗子很有意思,希望袁本初也能喜欢这个游戏。
张燕敲敲面前的桌案,不太建议将人放走,“伯圭,斩草需除根。”
汝南袁氏家大业大,这时候不斩草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卷土重来。
天底下没那么多讲道理的人,就算袁氏族人已经被董卓杀了七七八八,只要天下人还认他们四世三公的名头,袁绍想卷土重来都比他们当年白手起家容易的多。
看袁术就知道,那家伙他娘的还不如袁绍,跑去九江后立刻占了整个扬州,扬州各郡竟然还都不反抗,这让他们让哪儿说理去?
所以还是让这位刘司马把袁绍的脑袋带回来吧,死了的袁本初才是好本初。
刘备听的直点头,他觉得张将军说的有道理。
他这几年与两位义弟去过的地方不少,几次为官又几次弃官,很清楚地方主官不称职能对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
袁绍本人有多大本事他不好说,只凭他这双眼睛看到的冀州现状,各郡国官署的官拖出去斩首一半都能有欺压百姓的漏网之鱼。
冀州境内贼匪横行是有原因的,百姓能安稳过日子又怎么会选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公孙瓒啧了一声,“玄德这些年虽然屡立战功,但还没有亲自指挥过作战,我只是让他别有太大压力,能只带个脑袋回来当然更好。”
张燕:……
刘备:……
张燕抬手指着自己,“我是死的不成?”
就算你公孙伯圭把白马义从全部带回幽州,大营里依旧有足够的兵力,袁绍长了几个翅膀啊还想逃出去?
刘备摸摸鼻子,知道他这些年混的不好也没有反驳。
公孙兄说的没错,他打过的仗的确不少,但都是听命行事,很多时候立下战功也落不到自个儿身上,不然他也不会几次辞官不干。
这是他第一次挑大梁,确实得慎重。
正说着,白马义从的首领严纲匆匆找过来,“将军,袁本初又开始使坏了。”
严纲朝张燕和刘备抱拳打过招呼,然后拉着他们家将军到隐蔽处说事。
袁绍估计是破罐子破摔彻底不要脸了,明明是他和刘虞强行将卢公请至邺城,现在却将责任都推到他们家将军身上,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过如此。
胜败乃兵家常事,天底下那么多正在打仗的地方,打不过就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没见谁这么输不起。
听听现在外面传的是什么,如果他们家将军不攻打冀州卢公就不会死,不是,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