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与她关系复杂疏离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不行了?
商芜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见你,一直在强撑着,阿芜,你过来吧,行吗?”
“就看在她生你养你的份上,见她一面。”
商云深在电话里轻声恳求。
商芜眼里划过一抹复杂,抓起外套和钱包。
她对闻声出来的阿影仓促交代了一句。
“我出差一趟。”
商芜头也不回地浓重的夜色里,开车前往机场,心如乱麻。
快到天亮,她才终于赶到私立医院。
病房里充满消毒水气味的。
商芜刚进去,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瘦削得几乎脱形,依靠仪器维持着微弱生命的阮玉枝。
商云深红着眼眶站在床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商芜一步步挪到床边,脚步虚浮。
她几乎认不出床上这个气息奄奄的女人,就是那个妆容精致、强势又不可理喻的母亲。
阮玉枝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目光浑浊,努力看着她。
“阿。。。。。。芜。。。。。。”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商芜看着她枯瘦的手,喉咙一哽,说不出话。
阮玉枝涣散的目光里,透出一种奇异的清醒和执念。
她用力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时间不多,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商芜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唇边。
“陆让。。。。。。玉家。。。。。。是我。。。。。。对不起他们。。。。。。”
阮玉枝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带着几分悔恨。
“我。。。。。。喜欢过陆政。。。。。。可他眼里只有他小韵,可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