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紧张和无措,还是第一次。
贺厌闻言果然笑了笑,他说:“我和杳杳说好了,先领证,等她恢复好再回杨城跟外婆定日子,一切按照杳杳和外婆的想法来。”
“你这是生怕我们晚晚跑了!”蒋雪有些无语。
“不过你到时候请哪个长辈去定亲?”关月也对贺厌家里的一些情况有所耳闻,她难免担忧,“我们杨城人注重这个,肯定是要家里长辈出面定日子的。”
贺厌仰头,紧绷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他轻笑一声,“规矩我都知道,提前叫林澈打听过了,我家里还有个爷爷,到时候会去登门拜访。”
“那贺叔叔……”蒋雪有些犹豫。
贺厌在听到这个称呼后脸色一冷。
“贺家不需要他来出面,包括以后杳杳嫁给我,也不需要对他尽孝半分,他没资格管我的事!”
蒋雪没再说什么。
手术结束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红灯熄灭。
三人一个箭步冲上去。
“怎么样了?教授!”关月先问出声。
约克教授慢条斯理地取下口罩,然后朝大家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
“恭喜各位,手术成功,项目顺利,可以继续推进了!”
“哇哦!”蒋雪跳起来,她拼命去晃动贺厌的手,“那是不是云南那边的听障孩子也可以走万星的公益项目接受同样的治疗?”
贺厌感觉自己的心终于轻飘飘地回落到胸膛的位置,就连呼吸也顺畅了下来,他点头,“是。”
蒋雪听到肯定回答激动地和关月抱在一起。
常年阴暗冰冷的走廊内此刻有阳光倾泻进来,伴随着这样热烈的欢声笑语,一寸一寸将温暖散开。
冬天还没过去,春天却好像已经来了。
言晚从病房里睁开眼的时候,耳边两个姑娘还在叽叽喳喳。
蒋雪:“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去杨城!”
关月打趣,“你和杨城什么关系,你去杨城过什么年?”
蒋雪不服气,“谁说的?我的好朋友,我的亲人可都在杨城!还有沈琦!沈琦也是我的亲人!他也要回杨城过年的!”
正说着,有人从病房外阔步进来。
男人拎着礼品和花,声音微沉,“谁是你亲人?”
一屋子人转头看过去。
贺呈走在前面,沈琦从后面溜进来。
沈琦率先甩开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祖宗你别在呈总面前坏我形象,这段时间正涨工资呢!”
蒋雪笑笑,过去迎过贺呈,又把花放在病床边,才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沈琦道:“你怎么这么没眼光?与其抱贺呈和贺厌的大腿,你不如抱我和晚晚的大腿,你又不是不知道,贺家男人……”
“都是妻管严。”关月随手找了个苹果开始削皮,然后适时接上这话。
贺厌坐在床侧,听了这话,才从言晚的脸上移开目光,他皱了皱眉,朝着贺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