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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0章 战地仙下（第2页）

因为这一刻，时间断裂了。

一道身影缓缓从光流中走出，踏在虚空阶梯之上。他没有穿战甲，没有持剑，只披着一件洗旧的警服，肩章斑驳，裤脚还沾着泥。他的脸模糊不清，仿佛被千万人的记忆共同描绘，又无法完整成型。

但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陈凡回来了。

不是以神的姿态，而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

他站在天地之间，目光扫过玄烬，轻声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点亮心灯，是因为看见一个老人倒在雨里没人扶。你说，如果世界连这点善都不配拥有，那就让它烧了吧。可我说，正因为它偶尔还能发光，才值得活下去。”

玄烬冷笑：“你总是这样，用一点微光骗自己，也骗别人。可你看这千年历史??战争、背叛、贪婪、谎言……哪一样少过？”

“可你也看到了。”陈凡平静回应，“每一次灾难后，总有人站起来救人；每一次黑暗降临，总有人点燃火把。你选择记住痛苦，我选择记住希望。这不是天真，是选择。”

“选择？”玄烬怒极反笑，“当全人类融合为一，痛苦将不复存在！恐惧、孤独、嫉妒……都将消失！这才是真正的和平！”

“那你告诉我。”陈凡忽然问，“如果你母亲病重垂死，你会为了‘整体效率最优’而放弃救治吗？”

玄烬一怔。

“你会的。”陈凡摇头，“因为你已经忘了她是母亲，只记得她是‘资源消耗体’。可我记得。我记得每一个哭过、痛过、爱过的人。他们的名字我不全知道，但他们的光，我一直带着。”

他说完，转身面向九个孩子。

“你们准备好了吗？”

孩子们睁开眼，齐声回答：“我们就是光。”

刹那间，九道意识融入陈凡体内。他的身形并未变强，反而开始消散，如同沙粒被风吹走。但他的声音却响彻寰宇：

“我不是来统治的。

我不是来审判的。

我不是来拯救的。

我是来证明??

这个会痛、会错、会流泪的世界，

依然有人愿意为之赴死。

所以，它值得存在。”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陈凡的身影彻底化作光尘，洒向大地。

而那枚悬浮在南极上空的光种，突然剧烈震颤。它的眼眸闭上了。

然后，碎了。

无数金色碎片飘散，落入海洋、山脉、城市、乡村。每一片落地，便有一人掌心浮现新的双鱼印记，不是继承，而是觉醒。他们未曾修炼，不懂功法，却在看到他人受苦时，本能地伸出手。

玄烬发出不甘的咆哮：“不！！这不公平！我才是最初的守灯人！我才是真理的执掌者！”

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崩解。七千名被控制的守灯者纷纷醒来，眼中黑焰褪去，泪水滑落。他们望着自己曾伤害过的人，跪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