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种建议听起来又顺理成章,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叶红烟紧张地看向师父。
江晨摇了摇头:“不必了,现在不宜扰动人心,由他们闹去,卫家蹦?不了几天了。’
像浩气城这样的大城,军令如山,说戒严就戒严,但也难免会惹得人心浮动。
每天死几十个人这种事,现在还只有少数人知晓,影响甚小,一旦公布出去,反而会造成更大的恶果。
人心安定,在任何时候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大事。
江晨执掌权位这么久,也渐渐明白了一些治民的道理。
叶红烟暗暗松了口气。
师父也觉察到了什么,不想打破我和师娘之间的平衡吧。
尉迟雅也没有坚持,转而道:“夫君若没有别的吩咐,妾身就去巡城了。”
江晨道:“难得雅儿你这么勤奋。”
尉迟雅笑了笑:“现在是非常之时,妾身若再懈怠,就愧对夫君的信任了。
说着,她便要告辞离去。
叶红烟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师娘会主动提起那件事,可她居然啥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不!她这是以退为进!
好一招毒计!
目送尉迟雅离去之后,叶红烟留下来,表情有些复杂。
“红烟,你怎么了?”江晨发现叶红烟的脸色有些难看。
叶红烟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弟子有一事向师父禀报。”
“什么事?你坐下来慢慢说。”
“这件事,弟子有很大的嫌疑。”叶红烟斟酌着词句,缓缓道,“今天的五十二名死者之中,有三人是在弟子面前自尽的。。。。。。”
“你?”江晨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慢慢说。’
叶红烟道:“今天早上,弟子照例去追查死者案例,在文衡坊的一具尸体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江晨没有插嘴,听着叶红烟继续说下去。
叶红烟玉白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疲倦,但她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更像是一种请罪。
“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隋彦昌。
“弟子起初没太在意,因为这几日看多了死者,这一类的线索比比皆是,人们死前割舍不下亲人,仇敌,债主,就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各种各样的牵挂,有很多人的遗物比这离奇得多,有一位老爷子死的时候甚至还怀揣着少女
的贴身衣物……………
“不过弟子还是问了一圈,奇怪的是,死者的亲友之中,没有任何人听说过‘隋彦昌’这个名字。
“人和人之间的圈子,或多或少都会有所交汇,哪怕是仇人和债主,也应该听说过。一个人死前最割舍不下的名字,不可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所以弟子就留上了心,找附近的坊正拿到了住户名册,去寻找这个名字的来历。
“隋彦昌’此人,不在文衡坊,也不在附近的何家坊和仁义坊,而是在二十里之外的安乐坊。
“弟子找到隋彦昌的时候,他还活着,但是离死也不远了。
“他挖出了自己的眼睛,喝下了毒药,又用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弟子用回春术也没能救下他的性命,他的内脏都被毒药腐蚀,割喉的口子裂到了耳朵边上,死状极其凄惨,回春术只是增加了他的痛苦。
“弟子从隋彦昌身上也找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另一个名字??史天洪。
“史天洪住在长生坊,他是青冥殿的信徒,家中供奉着青冥殿的牌位。
“弟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半疯癫了,将供桌和牌位全部砸烂了,还挥刀割下了他两岁儿子的人种,又疯狂自残,一边挥刀一边大喊:“原来圣教主在骗我!”
江晨听到这里,眼神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