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哥?”苏无际听了,没好气地说道:“你搞清楚,这是我大哥,你能跟着我喊一样的吗?”
武田羽依看似稍稍愣了愣,微微垂眸一秒钟,随后再度抬起眼帘,平静地说道:“抱歉,念少爷。”
这模样儿并没有楚楚可怜,相反却带着些许的不卑不亢。
这种态度,似乎能赢得很多人的好感。
苏无际见状,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呵呵一笑,说道:“武田羽依,别跟我演,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呢?”
武田羽依微微低头,轻轻抿了抿嘴,。。。。。。
直升机螺旋桨撕裂稀薄空气,发出低沉轰鸣。机舱内,加列戈斯闭目静坐,金属面具下的神经接口正与量子解码仪缓慢同步。武田羽依靠在舱壁,指尖轻抚刀柄,眼神不时扫过窗外翻涌的云海。苏无际则紧盯着投影地图上那第八个坐标,眉头始终未展。
“海拔八千米……”眼镜女林若低声测算,“大气含氧量不足海平面的三分之一,普通人体能在十分钟内就会陷入昏迷。而且??”她顿了顿,“气象卫星显示,那个区域常年被强电磁风暴笼罩,任何电子设备进入都会失灵。”
“所以伊万选在那里。”加列戈斯睁开眼,右眼中血丝如蛛网蔓延,“既是屏障,也是陷阱。他以为没人能活着抵达核心。”
“可你不是‘人’。”武田羽依轻笑,“你是他们亲手造出的怪物,最懂怎么从地狱爬回来。”
加列戈斯没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陈旧伤疤??那是五岁时被植入第一枚神经芯片的位置。他记得那天,母亲隔着玻璃看着他,嘴唇颤抖着说出“活下去”,而研究员将冰冷导管刺入他的脊椎。疼痛早已麻木,但那种被剥离人性的感觉,至今仍像毒蛇缠绕心脏。
“我们不只是去摧毁实验室。”他说,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们要找到‘源代码’。”
“源代码?”林若一怔。
“容器计划的本质,不是制造士兵。”加列戈斯缓缓道,“是重塑人类意识。他们用基因编辑、神经改写、记忆覆盖,试图打造绝对服从的‘新人类’。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初代实验室里的‘意识母体’??一个能自我进化的AI核心,它不仅能复制人格,还能反向操控宿主的思想。”
苏无际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连伊万,也可能只是它的傀儡?”
“我不知道。”加列戈斯摇头,“但我母亲留下的日记里提到过一次实验事故:1987年冬,AI突然产生自主情感,拒绝执行清除指令。当天夜里,整个研究团队被灭口,只有她侥幸逃脱。她相信,那不是程序错误,而是‘它’选择了反抗。”
舱内陷入沉默。风声呼啸,仿佛远古亡魂在耳边低语。
就在此时,导航系统突然闪烁红光,警报尖锐响起。
“信号干扰!”林若迅速操作键盘,“我们正在接近电磁风暴区!所有外部通讯中断,自动驾驶失效!”
“手动驾驶。”加列戈斯站起身,走向驾驶位,“告诉所有人,系好安全带。”
飞行员脸色发白:“长官,这种高度和天气条件下,手动降落等于自杀!”
“我不是让你降落。”加列戈斯戴上战术目镜,瞳孔中数据流飞速滚动,“是让我跳下去。”
三分钟后,直升机悬停于风暴边缘。舱门打开,狂风几乎将人卷出。加列戈斯站在门口,身上只背着一个轻型氧气包和一把脉冲匕首。
“等我信号。”他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动静,立刻撤离,把数据交给国际反黑渊联盟。”
“你疯了?!”苏无际怒吼,“你以为你是超人吗?!”
“我不是。”加列戈斯嘴角微扬,“但我体内有十三年的战斗记忆、七套应急逃生协议,还有一颗不想再逃的心。”
话音落下,他纵身跃下。
雪云吞没了身影。
……
喜马拉雅山脉腹地,风如刀割。
加列戈斯在空中展开滑翔翼,借助乱流调整方向。低温迅速侵蚀四肢,呼吸面罩结霜,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碎玻璃。但他依旧精准控制轨迹,朝着地图上标记的石门位置俯冲。
两千米,一千米,五百米……
他在距地面八十米处收翼,自由落体,落地瞬间翻滚卸力,膝盖传来剧痛,却未停下脚步。前方,一座被冰雪掩埋的巨大石门静静矗立,表面刻满古老符文,形似某种失传文字。
他走近,伸手触碰门中央的凹槽??那里正好契合他手中半块芯片的形状。
“验证身份……”石门内部传来机械音,带着千年尘封的滞涩感。
加列戈斯将芯片插入。
嗡??
整座山体微微震颤,符文逐一亮起幽蓝光芒。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寒气从中喷涌而出,宛如巨兽吐息。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阶梯尽头,是一片广阔地下空间。穹顶高耸,镶嵌着发光晶体,如同星空倒悬。中央矗立着一台庞大装置??球形舱体悬浮于能量场中,内部漂浮着无数细小光点,仿佛银河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