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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掌下留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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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州古城。

细雨淅沥，青石板路泛着幽光。一座百年老宅静静伫立在巷子深处，门前灶台依旧燃着柴火，锅里炖着萝卜排骨汤，香气弥漫整条街。

这是加列戈斯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房子，也是他唯一称之为“家”的地方。

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堂屋中央，点燃三炷香。她对着墙上一张泛黄照片拜了三拜，嘴唇微动：“小佩啊，妈知道你没死……你一定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院门吱呀一声推开。

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站在门口，左半边脸覆着金属面具，右眼布满血丝，身上缠着绷带，渗出暗红血迹。他手中紧握着半块烧焦的芯片，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那张五岁堆雪人的旧照。

“妈……”他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调，“我回来了。”

老妇人愣住，手中的香掉在地上。

下一秒，她跌跌撞撞扑上前，一把抱住这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男人，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瘦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加列戈斯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双肩剧烈颤抖。这不是演算结果，不是程序模拟，而是真实的情感洪流，冲垮了十三年筑起的钢铁防线。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您……也没救下那些人……”他哽咽着，“但我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走了。”

老妇人抚摸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轻拍他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灶台一直为你烧着，饭alwayswarm。”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武田羽依和苏无际冒雨赶来，脸色凝重。他们身后跟着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女子，手里提着一台便携式量子解码仪。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苏无际喘着气，“但我们没时间庆祝了。刚才接收到一组异常信号，源头遍布全球??非洲、中东、东南亚、北美……一共十七个地点同时出现‘容器’活动迹象。”

“不可能！”武田羽依皱眉，“数据库明明已被摧毁。”

“摧毁的只是物理节点。”眼镜女推了推镜框，“真正的核心网络并未死亡。它通过‘灵魂锚点’实现了分布式存活，现在正在自我重组。”

加列戈斯缓缓起身，擦去眼角泪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伊万说的没错。”他低声道，“只要血脉尚存，黑渊就不会灭亡。但他忘了，我也留下了后手。”

他摊开手掌，将那半块芯片放入解码仪。仪器嗡鸣运转，投射出一幅立体星图，标记着十七个红点，以及第八个隐藏坐标??位于喜马拉雅山脉腹地，海拔八千米之上，地图上从未标注的区域。

“这是什么？”苏无际问。

“初代实验室。”加列戈斯沉声答，“‘容器计划’的真正起点。母亲曾在那里工作，也是她偷偷把我送出实验区的地方。如果还有什么能彻底终结这一切……一定在那里。”

武田羽依看着他疲惫却坚定的脸，忽然笑了：“所以，我们又要出发了？”

“这一次，不是为了复仇。”他说，“是为了守护。守护那些还在挣扎的人，守护这个允许我回家的世界。”

苏无际拍拍他肩膀：“那你最好别再玩失踪了。不然下次，我可不认你这个兄弟。”

四人相视一笑，风雨中的老宅仿佛也多了几分暖意。

夜深人静时，加列戈斯独自登上阁楼，打开一只尘封的木箱。里面是一本日记，封面写着“佩卡里克的母亲：柳婉清”。

他翻开第一页，字迹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