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有些吃惊,但还是接受良好地反应过来,“当然要去。”
许桑桑很有仪式感地给她寄了顺风速递,订婚请柬被包在礼盒里,甚至贴心给她寄了一份手签版的。伴着一张卖萌的小纸条要求她一定要来,礼盒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小礼物。
温宁不自觉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日历,确定好日期提前腾出时间,从新州到江城的高铁也仅仅只有一小时,作为科技新兴的新州难免要和江城打交道,经常有打工人要坐这一班车,几乎没有好抢的票。
订好抢票时间后,温宁拿着钥匙出门,她刚推开门,就被迎面的金光洒了个遍,金闪闪让人下意识就抬头看着光那边。公寓设计的巧思在这时显得格外妙,不知道什么原理的折射让壁画镶上了一层金边。
然后从大到小一点点,她的目光停在自家门的旁边,一直鬼鬼祟祟卖萌哭泣的萌神正悄悄挥手,与之对应的是一口气画到对面邻居的另一只,捂着脸啪嗒掉眼泪。
温宁笑了起来,她弯弯眼,虽然不理解邻居的想法,但和那片土地告别后,积压的情绪像是积雪一样,随着她每天上班不打伞,正面接受太阳的恩赐给融化了。
再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或者小细节,总算学会发自内心地放任一下自己,是以许桑桑再见时端着她的脸蛋仔细研究,狠狠蹂躏,“宝贝儿,你怎么变黑了。”
“也没有很黑吧。”温宁制止她作恶的手,“倒是你,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快就订婚了。”
“我们谈了八年!”
许桑桑用手比出一个八,她神采奕奕,“我打算给他一个名份,明年就结婚了。”
温宁有些恍惚,“过得真快啊。”这几月像是开了加速器,她连着调职,跳槽,转身的功夫和她一块在办公室骂老板的许桑桑已经要订婚了。
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温宁真心祝福,“那提前祝你订婚快乐。小玩偶很可爱,辛苦了。”
许桑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也觉得快,以前我还要喊你一声温宁姐,现在已经和你平起平坐,能喊温宁宝贝了。”
温宁象征性拍了一下她的头,她轻声骂道,“没大没小,叫领导,不然扣你工资。”
许桑桑笑得更灿烂了,她扑通一下之间扑倒在温宁身上,故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拉丝的领导,笑得半天起不来身,她颇为感慨地平躺在温宁腿上,
“不过领导,你最近像是打通任督二脉,突然活了起来,是新公司氛围太好,还是当领导就要这样善于微笑?”
“怎么?我以前不像是活人吗?”
“没有。”许桑桑噗嗤笑了出来,“你以前冷着脸,让小的只敢远观,不敢亵玩,但现在可以。”说着她掐了一把温宁的脸,“说起这个,真的,你最近变化这么大,是遇上第二春了?”
“因为感受到压榨员工的快乐了。”温宁瞥了一眼许桑桑,悠悠道,她怀里人立刻挣扎起身,势必要为民除害,“温宁同志,你背叛了我们的阶级革命,一致对外,居然敢压榨我们这种小喽啰。”
“我这叫培养你。”
“你已经学会了pua!”
“这叫符合当代……”
“你还会画饼了是不是!”
久违的活力迟来地焕发在她身上,那些事事非非终于渐渐消失,她正在飞快地以一种健康的方式重新融入这个社会,铸造历尽风霜的灵魂。
童年锈迹斑斑,多年后的她终于牵起了幼时的自己,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在楼下望着家里的那一盏灯。
自由万岁。
温宁在邮件里按下句号,然后点击发送至少年时的自己偷偷注册的邮箱。
她没再去登录那个邮箱,就像是和少年时自己完成了一场跨时空的对话。
“我在未来等你。”
烛火的光聚集在一起,蛋糕上的奶油似乎要被热意融化掉了,温宁清理着信箱的广告,一边听着莲花吵闹地唱着“生日快乐”,她弯弯眼,在广告夹层看见一封未知来信,好奇驱使她点了进去,然后突然有了仪式感的她收到了今天第二句祝福。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