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强势侵入,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蛮横,纪云瑟被死死地抵在博古架上,本能地伸手去推开他,却反而被他钳住两只手腕按在她的头顶,又腾出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稳稳地拖住,不让她有偏开的机会。
见少女的喘息声愈发粗重,晏时锦才稍稍放松了她,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
“想清楚再回答……”
纪云瑟被这阵狂风骤雨般的激烈吻得唇舌发麻,脑子也因呼吸不畅有些晕晕乎乎,她嗫嚅道:
“我……”
刚说了一个字,喘出的气息又被男子吞下。
但是这一次,他柔和了唇舌,少了几分跋扈霸道,多了几分体贴深情,片刻后方松开她,托住她的脸颊,黑眸直视过来,却又带着深深的期待,哑声道:
“只许回答有或没有。”
纪云瑟似被他的一阵温柔迷失了心智,又似被他完美的皮囊摄去了心魄,竟木然地点了点头:
“有。”
“是真心…”
她是个正常的女子,看见好看的男子自然做不到坐怀不乱,更何况,这厮的吻技……
纵然如暴雨疾风,却是让她意外地觉得畅快。
她承认自己在某些时候,的确对这厮动了心,若不是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或者说,若他只是个身世不高的普通百姓,能满足她招赘婿的条件身份。
说不准,她会毫不犹豫,立刻拐了他一起私奔。
晏时锦不想再去追究她回答的这几个字的真假,也不想计较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从他再也无法克制的情绪,和不容许听到否定答案的心态,已然明白,他们两个之间,他才是深陷其中的那一个,就算她全然骗他,他也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她的眼眸中时时装着的是他,她只属于他,他就甘之如饴,不去计较她还有什么别的小心思。
他抬手扶了扶她的发髻,温言道:
“有些乱了。”
纪云瑟轻捶了他一拳,道:
“都怨你!”
她将头上的珠钗取下,用嘴巴咬住,重新去整理发髻。
窗棂透过的亮光打在少女瓷白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娇柔含嗔的杏眸潋滟,她温婉绾发的动作,与记忆中的一个温馨场景瞬间重合。
男子一时情动,拿下她唇边的珠钗替她簪了上去。
纪云瑟摸了摸被他笨手笨脚再次弄乱的发髻,低声埋怨道: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男子瞬间听懂了她的话,目光重新落在她盈润微肿的双唇上,揽过她的细腰,俯首轻啄了一口她的唇瓣,道:
“是说这个么?”
纪云瑟含羞瞪了他一眼,将鬓发重新整理好,就听他毫无波澜地道:
“从前不会,与你探讨了几次后,无师自通了。”
纪云瑟:
“……”
纵是她再厚颜,也觉得这个话题她无法接,只得弱弱道:
“我能出去了么?”
“我们在这里……”
晏时锦松开了她,擦了擦她唇边凌乱的唇脂,道:
“你我久别重逢,自是情难自抑。”
纪云瑟已恢复了神智,无法再与他继续这般危险的话题,立刻就要离开,却再次被他箍紧:
“不许再刻意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