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簌叹气,捧起她的脸,鼻尖蹭一蹭,“那就不脱了吧。”
他将她抱到窗台上,手撑在她身侧,薛瑛后背倚着窗户,脚碰不到地,有些害怕地抓住程明簌的衣襟。
程明簌微微仰起头亲她,唇瓣厮磨片刻后,慢慢俯下身,微凉的双唇,一寸寸掠过柔软胸脯,平坦的腹部……薛瑛忍不住昂起头,后脑勺抵着窗户,抓着他衣襟的手改为揪住他的头发。
他吃了许久。
月明星稀,屏风上映着交叠的影子。
薛瑛睁开雾蒙蒙的眼睛,视线落在那张素绢屏风上,每一个变化的动作都清晰可见,虽然不像照镜子一样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反而多了更多绮丽的色彩,薛瑛瞳孔一缩,磕绊道:“子、子猗,不能在这、这里。”
程明簌肩膀都没有抬一下,按住她想要合拢的双腿,声音沙哑黏糊,“为什么不能?”
薛瑛哭道:“就是不能,有影子。”
他笑出了声,拂动的气息让她打颤。
他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会骗她过来。
薛瑛捂着脸,她连手指都是红的,脚背绷着,羞得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程明簌直起身,他像支藤蔓一样缓缓靠近,将她缠住,他的气息无缝不入,渗透进了她的全身,薛瑛完完全全被罩在他的阴影下。
身后的窗户摇动不停,薛瑛头上的发髻都散了开,她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睁开眼,循声望去,才发现是程明簌身上衣物环佩撞在一起的声音。
犹如疾风骤雨,叮铃响着,时缓时急,薛瑛脸颊生热,伸手按住,她手指没什么力气,抓也抓不住,抬眸无助地去看程明簌。
究竟怎么才能解开,不可以再响了。
哪里知道,这一抬眸,薛瑛心跳停了一瞬。
面前的程明簌看着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同,他的瞳色本来就比一般人黑,一张玉白的脸上,两颗漆黑的眼珠,唇红齿白,像是点绛的画皮鬼。
他双目盯着她,好像要将她脸上每一息变化都紧紧收入眼底。
“你……”
她才开口,思绪便被顶乱了。
薛瑛瞳孔涣散,晕头转向,手指向后抓住窗棂。
程明簌垂下眼睫,遮蔽住眼中的情绪,差点就吓到她了,他有时候克制不住自己阴私的欲。望。
程明簌知道自己,没有比外面那些人高贵到哪里去,他也是个小人,也想将薛瑛关起来,他知道许多惩罚人的手段,许多世族中都有训奴的法子,再高贵的人,也会变得恐惧,害怕,最后任人摆布。
但是他不想将这些用在薛瑛身上,他喜欢她高贵,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喜欢的就是这些,不想看见她低声下气的模样,可有时候又被她没心没肺,过河拆桥的态度弄得恼怒,气得心肝疼。
她总是给他一巴掌,又赏他一颗甜枣,就像今夜,她让人给他做了新衣裳,也是念着他的吧,其实她也有在观察他的吧?
是吧,肯定是的。
程明簌活了许多年,他第一次没有厌烦这个世家加筑在他身上的设定。
作为武宁侯与建安公主的儿子,还是有一点好处的,一张好皮囊,一具可以让薛瑛目光停留的肉。体。
卖力地伺候她,好叫她忘不了这种感觉,迷恋上他的身体,会不会也会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人?
“薛瑛,阿瑛。”程明簌蹭了蹭她的鼻尖,贴着唇问:“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她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咿咿呀呀地敷衍他,“嗯嗯喜欢,喜欢。”
程明簌无声,又无奈地笑了。
算了,不逼她。
至少他才是薛瑛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会慢慢渗入进她的生命里,逃不掉,躲不开,变成她可以选择的唯一-
薛瑛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一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得劲,刚直起身体她就又瘫了回去。
以前也没这样呀,是太过火了吗?
她没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镜子里的她眉梢是掩不住的春情,出去见人也太明显了些,薛瑛只好窝在卧房里。
心里忍不住愤愤不平地想,佛经上果然说得对,色。欲就是害人的玩意,难怪成仙成佛,都要先禁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