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又戳了戳她。
她依旧不回头,只是嘶嘶,戳一下她,她就嘶嘶一声,横竖就是不转回头来,也不说人话。
余初瑾面露无奈,只得站起身,绕到她面前去,主动求和。
余初瑾刚绕到她面前,她立马一个转身,又把后脑勺留给了人。
余初瑾想笑,气性还挺大。
没有办法,只能再一次绕到她跟前,结果是一样的,刚绕到她面前,她立马转身背对人。
总之就是不愿意面对面了。
余初瑾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了,赶忙再次绕到她跟前,并双手捧住她的大脑袋,不许她再转身。
不捧她的大脑袋还好,一捧就发现这条蛇眼睛居然红红的,眼睛里居然蓄了泪。
竟是在哭。
默默垂泪,无声哭泣,肉眼可见的在伤心。
“不是,你这么夸张吗,怎么还哭了?”
余初瑾连忙伸手帮她擦眼泪,但她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豆大的泪滴,一颗一颗往下砸。
泪砸在干燥的沙滩上,像是下起了一场雨。
泪水越擦越多,余初瑾擦的那叫一个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我也没说什么呀,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了,快别哭了,这么大一条蛇,哭起来多丢人。”
真是一条哭包蛇,动不动就掉眼泪,和她这庞大的体型一点都不搭。
“余初瑾嫌弃我,怎么能嫌弃蛇,呜呜呜。”大蛇仰着头,对着天空,嚎哭起来。
哭的声音太大,惊走了树上落脚的鸟。
余初瑾一边帮她擦眼,一边劝她别嚎了,动静太大,耳朵太吵。
但这条蛇根本不听,一直嚎一直嚎。
夸张的要命,真的太夸张了,余初瑾都有些不理解,至于吗。
不就是有点嫌弃她吃饭的样子太粗鲁了吗,多大点事,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嫌弃她了。
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至于的,青梨将人看的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被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嫌弃了,哭怎么了,夸张怎么了,不哭不夸张才是真奇怪。
余初瑾连忙抱住蛇,拍拍她,安抚她:“我没有嫌弃你,那不能叫嫌弃,只能说是,我不太适应看到你满脸血乎乎的样子,好了,我以后尽量适应,好不好?”
不好,蛇继续哭。
余初瑾一个头两个大,安抚了好一会都不见奏效,最后被一句“我喜欢你”成功化解。
大蛇眼睛瞪得溜圆,声音还带着哽咽的抽泣:“余初瑾你刚刚说什么?”
余初瑾头搭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认真的重复:“我喜欢你。”
“谁喜欢谁?”
“余初瑾喜欢青梨。”
刚刚还在哭的蛇,瞬间开心,咧着大嘴,傻乎乎乐了起来。
见把她哄好了,余初瑾长松一口气。
看来以后,不能乱嫌弃这条蛇了,她会较真,也会难过。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初瑾坐在沙滩上,看着落日余晖。
天边一线暗红,连海水都染上了这抹夕阳的红。
风景美如画。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空气不太好闻,带着海水的咸腥味。
荒虬的族地是仙境,但缺少一点人间的味道,若要相比较起来,余初瑾更喜欢眼前的风景。
因为眼前的场景更具有真实感,族地里的景色总给人一种过度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