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安刚放在叶无忧后背上的手一僵,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冷声:“再嚷,先砍你的头。”
高肃表情未知,满脸懵逼的刘太医先煞有其事地白了脸。
原来……他们的陛下是暴君,殿内寥寥六七人,一下就没了两个脑袋,不,三个,还有一个是皇嗣。
刘太医也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叩响了叶无忧方才没磕上的响头。
紧接着,其他忙碌的宫人也惶恐地跪了一地,齐声高呼:“陛下饶命!”
萧允安:“……”
他的皇宫,从未如此混乱过,他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有嘴说不清了!
“陛下……臣应当不是故意的。”罪魁祸首叶无忧已经缓过神,但他不敢起来,只敢偎在萧允安怀里,小幅度挪动扭曲得有点发麻的小腿。
哗啦哗啦——
被哭嚎声挤满的寝殿内,突兀地响起阵阵锁链声响,殿内突然陷入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叶无忧脚腕的镣铐和锁链上。
好巧不巧,萧允安一把拎起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叶无忧时,顺手把锁链也拎上了。
“不是……这是我自己硬要戴的,和陛下无关!”初秋的气温已经开始转凉,叶无忧感受到后脖颈边上阴森森的冷气,急忙摆手解释。
“你给朕闭嘴。”萧允安气极反笑,他阴笑着站起身,捂住叶无忧的嘴把人按回椅子上,然后尽量柔和地看向地上把自己磕得晕头转向的刘太医。
“刘爱卿,叶勉的身体,当真无恙?”
刘太医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一个劲点头。
“很好。”萧允安把目光移回叶无忧身上,“高肃,把人都清出去,赏刘太医黄金百两,再给朕拿快板子进来。”
不慎加了一把旺火的高肃,很有灵性地把寝宫内哭嚎的宫人全都带出殿外。
殿门刚阖上,叶无忧听见高肃掐着嗓的声音:“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将军和陛下那是被窝里的事,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当不知道,不许辱没陛下名声,知道不?”
“那个……”叶无忧鬼鬼祟祟吱声,他拽了拽萧允安的衣袖。
萧允安面无表情甩开叶无忧的手臂:“欠抽,六十大板,没得商量。”
——
天幕黑下,昏暗的寝宫内烧着几盏摇曳的烛火,橘黄色的火焰左右窜动,映照得萧允安的脸色越发触目惊心。
叶无忧穿在身的上下两副镣铐都已被高肃收走,锁链也是,他又跪在了萧允安身前,没有软垫,地面上铺着层绒绒的织金地毯。
“叶勉,朕本想,你初为坤者,怀胎不易,不如功过相抵,算了。”萧允安的声音看似与平日无异,甚至更为温和,但帝王眼底,多了些许不怀好意的红光。
帝王盛怒,屋内却半点青竹信香也没有,反倒飘着几缕淡淡的寒梅香。
“臣知错……”叶无忧难得感觉萧允安陌生,他盯着在太子宫中时常出现的戒尺,感觉掌心幻疼。
哪怕经历过战场上的刀枪箭雨,戒尺的疼和流血的伤口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幼年时得到的教训却总更让人深刻,叶无忧看见戒尺下意识就想逃。
“没把你教好,想来想去,是朕的错。”萧允安走到叶无忧面前,用手中的戒尺挑起叶无忧下巴,“朕今夜,就再做一回叶卿的老师。”
“叶卿,你可记好了,在坤者面前,乾君并非什么好东西,朕亦是。”
叶无忧刚准备伸出手心认罚,然而,先戒尺疼痛之前袭来的,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乾君压迫。
随着柔和的青竹信香钻入鼻腔,叶无忧的身体一下软在了地上,身体的所有气力瞬间被抽空,热。潮来势汹汹,甚至没给叶无忧半秒反应的时间。
怎么会……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叶无忧感受到难言的窒息,每吸入一口含着青竹信香的空气,他身上的燥热就多上一分,层层叠加的寂寥和空虚,这简直比雨露期还要难熬。
“标记,是坤者落在乾君手上的把柄,信香只是让你放下戒心的诱饵,朕可以利用标记和信香,消磨叶卿的意识,将你囚在后宫,然后答应朕任何事情。”萧允安的声音依旧温和,是再熟悉不过的教导语气,叶无忧的脊背开始颤栗,只因萧允安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脊椎。
向自己的乾君诚服,仿佛是至腺体内涌出的本能反应,叶无忧惊恐地发现,哪怕难受至此,他的心底也生不起一丝反抗的思绪,就像是天生就该这样……他就该在萧允安手中,被揉搓,折磨。
“陛下……”叶无忧抬着湿漉漉的眼眸,乞怜地拽住一缕萧允安垂在脚边的布料,但他就连抓住衣料的力气都没有,手最终无力地坠入一个温热的掌心。
叶无忧惊喜抬眼,他的嘴角落下一抹温热。
“朕其实不想让你知道这些。”萧允安收敛了周身的压迫,把软成一摊水的叶无忧拦腰抱在怀里,乾君的体温让叶无忧感到安心,他瞬间忘记了刚才萧允安恶劣的罪行,身体又开始依恋抱住自己的躯体。
“惩戒之后的温情,是乾君的惯用技俩,叶卿,你上当了。”萧允安冷漠的嗓音贴着耳根,叶无忧心下一凉,他捂住后颈的腺体,后知后觉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