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右腿受了点伤,我这就给你包扎一下,你先躺着不要动。”
有了能止痛的喷雾,成兰君心中安定了些,理智也逐渐回拢。
他先是安慰了痛得直抽冷气满头大汗的李澄玉几句,随后重又小心地掀开她受伤的右腿裤管,迅速地往她伤口上喷了几下止痛喷雾。
不过三四息的工夫,原本痛得面目狰狞的李澄玉便如卸了力般松软了身体,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不过成兰君却丝毫不敢松懈,止痛喷雾体型小巧他尚且可以隐藏在袖中不被李澄玉发现,但其余的类似能固定伤腿的钢板却不可以。
是以,成兰君只能按照系统的指导,将自己洁净的里衣撕成布条,又在坑地寻了几根还算坚固的树枝为李澄玉简单处理了伤口。
待到一切做完,二人这才发现,头顶天色不知不觉已然暗了下去,而欢天与随春放却始终没有寻过来的迹象。
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甚至没有往常鸟类或虫鸣嘈杂的叫声。
李澄玉半倚靠在坑壁上,面色依旧苍白
,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她观察一阵后,皱眉对成兰君说道:“这好像是个废弃了的猎坑。”
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李澄玉发现坑洞内不仅存着大量的落叶,有一面坑墙底部还虬结着大量的树木根须。
除此之外,坑底还零散着几具腐烂到只剩皮毛的动物骸骨。
李澄玉仔细辨认了下,发现不仅有野猪、野鹿、甚至还有狐狸、大雁
虽然疑惑会飞的大雁为什么会死在坑里,但李澄玉笃定这个猎坑已然被废弃,否则的话,猎户是绝不会放任坑中的野猪、野鹿这种好东西不管的。
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李澄玉将自己的推测同成兰君道出后,二人齐齐沉默了很久。
最后,是少年率先开的口,他声音低低的满含愧疚之意:“抱歉玉娘,是我连累了你,方才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掉进这坑里。”
成兰君双眼定定地望着面前人,立誓般地开口:“玉娘放心,兰君即便是死,也定会将你安全地救出去的。”
闻言,李澄玉立刻蹙眉:“什么死不死的,咱们都不会死,等着吧,欢天肯定会带着春放来救咱们的。”
说着,李澄玉主动捏了捏少年的手,对方立刻与她十指相扣,回握住了。
二人并排而坐,李澄玉将头靠在了成兰君有些过分单薄瘦削的肩膀上,长长叹了口气。
“方才,我不该这么冲动的。”
少年闻言,眼睫颤了颤,启唇欲说些什么便听李澄玉慢声又道:“或许真的是我误会了兰君,温善教一事并非你所为,而我仅凭自己的猜测便给你定了罪。”
李澄玉侧头,看向他:“应该是有人进了我的寝舍,将那玉佩偷去了想要陷害你也未可知,我却因此冷落了你好长一段时间。”
“兰君,对不”
还未等李澄玉将道歉的话说完,成兰君便蓦地倾头含住了她有些干涸的唇瓣。
少年纤长的眼睫颤得犹如风中破损的蝶翼,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他心中却莫名酸涩得厉害。
辗转温存间,成兰君低声恳求:“玉娘,别讨厌我好不好”
别讨厌我。
事情的发展并未朝李澄玉所说的那般发展,甚至滑向了更加糟糕的边缘。
夜半,正当二人焦灼地等待欢天与随春放找来时,头顶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雨来。
此时已然秋末,野外的夜晚本就寒凉,更遑论再下上一场雨。
没多久,坑底二人的衣衫便湿透了。
“不行,这样下去,你一定会着凉的!”
李澄玉拼命地制止成兰君脱衣给自己穿的动作,语气急切。
“兰君你身子本就不好,我一大女人,淋一场雨不会有事的。”
然而此刻的少年却固执得可怕,为了躲避李澄玉的手,他甚至利用对方腿脚不便,跑到了对面解衣服。
原本的里衣撕得只剩一半,于是成兰君将完好且还算干燥的中衣脱给了李澄玉。
自己则穿着破破烂烂的里衣与一件抱腹,举着宽大的外衣给对方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