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早一遍遍看着后面那栋楼。她只知道他家住在那栋楼上,也是叁单元,但不知道是哪一户;她知道他和自己同届,却不知道他在哪一个班。
该找谁去打听?要去打听一下吗?
见了那么多次怎么都不记得问问他?见了那么多次怎么他都不知道告诉自己?蒲早胸口闷闷地有些堵。
他生病了吗?换学校了吗?突然不出现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
蒲早从后面那扇窗子旁走开。
数米粒一般吃着碗里的饭,蒲早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家里养了一只金毛的阿姨,就是我们刚搬来那天遇到的那个,好像好几天都没见到了……”
“你说齐砚的妈妈啊,他们回老家了。”
“啊?”蒲早睁大眼睛。
“齐砚外婆住院了,他们一家叁口回去看老人了。”
“那个阿姨跟你说的?”
“嗯,我加她微信了啊,昨天晚上看你林阿姨在朋友圈咨询用药的事,就问了几句。说是齐砚外婆已经脱离危险了,刚出院,暂时没什么事了。不过人年纪大了这身体真的是……上一辈人有点不舒服又喜欢忍着。”蒲早母亲转向丈夫:“我一会儿也得给我妈打个电话,你记得问问你爸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蒲早一颗心终于缓缓落回原处,好不容易又找到机会插嘴:“那齐……林阿姨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没问。怎么了?”蒲早母亲看着女儿。
“没有,我就是好几天没看到小狗了。”蒲早闷头扒饭。
饭后,夫妻二人在厨房里小声聊天。
“你说早早是不是在旁敲侧击打听齐砚呢?我好几次都看到他俩放学后一起进的小区,上下学同一班车,肯定天天遇到……”
“你净瞎想,早早才多大。”
“你别不信,现在十四五的小孩都早熟得很,我同事家一孩子才初二,都搞起叁角恋来了。”
蒲早父亲失笑:“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几个小孩煞有介事地互相传小纸条控诉对方劈腿脚踩两条船什么的,同事都懵了,又生气又想笑。不过我们早早心思比较单纯,肯定不会惹上这种事。”
“就是,咱女儿多乖。”
周日下午,吃过晚饭,蒲早走到后窗旁看了看。
经过又一次的旁敲侧击,她已经知道了齐砚家是哪一层哪一户,并数出了属于他家的那扇窗户。
窗户黑着,没有亮灯。
蒲早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妈,我出去走走。”
“去散步啊?等会儿,你爸在打电话,马上就好,等他打完咱一起去。”
“我不去公园了,等下还要写作业呢,我就在楼下走走消消食,你跟我爸去公园吧。”
“就在小区里?和人约好了?”蒲早母亲看着女儿。
“没有,就我自己。”
蒲早母亲笑了笑,去抽屉里拿出手机:“带着手机,有事打电话。钥匙拿好,别跑远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