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说:“正好路过。”
陈则眠忍不住笑:“你的考点离我十几公里,怎么绕到这边路过的?”
陆灼年也笑了,将雨伞倾向陈则眠:“嗯,我不是路过,绕到这边就是来见你的。”
闻言,陈则眠笑不出来了。
陆灼年仿佛只是讲了句很普通的话,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陈则眠‘哦’了一声,走进了陆灼年的伞下。
雨势依旧很大,但陆灼年撑伞的手很稳,伞也够大,两个人并肩向前,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外界的喧嚣声变得很遥远。
连雨声都静了下来。
陈则眠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没话找话说:“你下午不是还考历史吗?”
“三点半才考,”陆灼年目视前方,完全没有任何停顿地说:“陈则眠,我喜欢你。”
陈则眠:“!!!!!!”
他猛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向陆灼年。
虽然早就猜到陆灼年可能会说,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也太速度了,也太直接了,快得令陈则眠连扯开话题的机会都没有。
陆灼年垂眸看着陈则眠,预判了他所有的回避和托词:“不是朋友的喜欢,也不是兄弟的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陈则眠沉默几秒:“可你是男的。”
陆灼年问:“你喜欢我吗?”
陈则眠:“……”
陆灼年没有催促,静静地等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十秒。
陈则眠失去了时间观念,面对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他非常想要逃跑,可外面下着大雨他又无处可逃,只能被困在伞下。
他试图进行思考,但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没有答案就是答案。
陆灼年把伞递给陈则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当我没说过。”
陈则眠下意识接过伞,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灼年就独自走进了雨帘中。
外面暴雨滂沱,顷刻打湿了陆灼年的衣服。
陈则眠愣了半秒,举着伞追上去:“诶,你这是干嘛,下午还考试呢,你在这里淋雨。”
陆灼年说:“我们家的车在马路对面,淋几步雨不碍事,我看得出你又想逃走了,不想让你觉得为难。”
陈则眠直挠头:“我得想想,你总要让我想想吧,说不让我为难,但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在逼我回答吗?”
陆灼年竟然承认了:“对。”
陈则眠呆了呆:“啊?”
陆灼年注视着陈则眠,一步步逼近:“我不逼你,你想一年也想不出答案。”
陈则眠从没见过攻击性这么强的陆灼年,好似一头捕猎的野兽,优雅而强势地向他踱来。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陆灼年眼神中带着罕见的占有欲和侵略性:“陈则眠,我太了解你了,你想来想去最后就是逃跑,随便报一个志愿跑到其他城市去,或者干脆跟着你爸出国。”
陈则眠:“……”
陆灼年真的太了解他了,一针见血,简明扼要,三言两语就堵死了他所有退路。
可陈则眠真的还没想好,只能努力争取缓刑。
“出分前我肯定给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