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以汀彻底断了甘露节成为圣子的念想。
那些寻常男子都有的愿望,他一个也不敢想。
“我听说,夏国的甘露节和咱们渤国的不一样,圣子表演以后,有可能得到陛下的奖赏呢。”
“陛下?你说真的吗?我们能见到陛下?”
“当然是真的,我都听我夏国的客人说的,说夏国自古重视与民同乐,就算是那样一位……陛下,隔个几年也是要在甘露节露面的。”
“嘘嘘嘘,什么夏国渤国,现在只有夏国。”
邹以汀下意识直起身。
她,今天可能会来?
“说到习俗不同,你们知不知道,夏国的甘露节,是要送玉牌的。”
“什么玉牌?”
“在夏国的传说中,玄阴神女庇护着世间两情相悦的男女,若男子在甘露节这天赠送喜欢的女子玉牌,那么玄阴神女就会给他一次机会。”
“真的吗?那我要是给陛下玉牌……”
“你脑子没病吧,你什么身份啊。”
“给玉牌?你还没接近陛下就人头落地了。”
玉牌。
邹以汀没有玉牌。
他如今的身份,连赚的银子都不是自己的,更何况玉牌。
那些兔儿爷就算能拿的出玉牌,也都是别的小姐赏的,大家都是罪身,能有多少银两。
他什么都没有。
邹以汀眸光暗下来。
他细数着自己这么多年暗暗攒下的银子,发现只够买一块普通地再普通不过的玉。那种品相的玉,对她来说犹如废石。
但是……
他想送阿文一块玉。
什么由头?
也许是感激。
亦或是……一种隐秘的、卑鄙的、肮脏的心思。
他不敢承认,但他清楚的。坠崖后的那段时光,还有战场上与她的铿锵对决,都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
每一个艰难的日子里,他都会想起她的模样。
他从没忘记她。
邹以汀找到龟公:“我想买些东西。”
兔儿爷们不能离开龟公的视线,想采买什么,都必须从龟公处采买,但邹以汀几乎没什么收入,从没有额外采买过什么。
龟公疑惑:“你要买什么。”
“我……”邹以汀道,“我这些年攒了一些钱,应该够买一块玉牌。”
龟公一脸:你脑子没锈吧。
“你疯了,你那点钱,赎身都不够的,偶尔给自己加顿餐都磕碜,还不趁着有个傻瓜给你送钱多攒攒,往后给自己买个坟,别指望死后我替你收尸。”
哪怕曝尸荒野,邹以汀也不太在乎。
他固执道:“烦请龟公,帮我买一块玉牌。”
龟公:……有病。
他派人去邹以汀的房间里,捞到一个小盒子,果真搜出一些银两。
但这些银两,能买什么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