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以汀直接撸起袖子:“一起。”
院子不大,但灰尘沉积地太多,邹以汀和飞鹰闷头打扫了许久。
不一会儿,围墙外忽然飞进来一块石子:“飞鹰在吗?邹将军在吗?”
邹以汀:“是黄鹂。”
不一会儿,飞鹰从围墙上探出头来:“你怎么来了。”
黄鹂一看,好家伙,飞鹰顶了一头的蜘蛛网和灰尘:傅府是什么盘丝洞。
她当即一个利落地翻墙,落了进来:“我家小姐让我送这个给邹将军。”
她清清嗓子,学乾玟的声线道:“我答应过将军,回京后,要帮将军做证,这里面都是我对明城的所见所闻,可为证词,希望能帮到将军,另外,我知将军需要人手,黄鹂借将军一用。”
沉默。
院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信比想象中厚得多,邹以汀一目十行。
是非常详细的、全面的证据,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罪行的证据,再结合他的奏本,能直接定宋知府数个大罪,即便她背后有靠山,也能叫她再也不能翻身。
邹以汀只觉指腹发烫:“多谢你家小姐。”
飞鹰直接往黄鹂怀里揣了个破布:“来得正好,擦桌子去。”
黄鹂:……
邹以汀只记得三个人打扫了三个时辰,才将偏院收拾成能睡觉的样子,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还要归功于黄鹂。
黄鹂的细致程度、打扫效率,能抵五个飞鹰。
黄鹂在正屋内点了新的香,淡淡的,很安神。
一直赶路不曾休息的邹以汀,恍惚中有些累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他又开始做梦。
梦见自己浑身是血,右手更是剧痛不已。
是老虎的咬伤。
他还梦见自己拼尽全力,背着少女来到一个村子,在村口彻底倒下。
“邹以汀,邹以汀。”
他是被少女拍醒的。
邹以汀甫一睁眼,撞入视线的,就是她艳丽非凡的脸。
哪怕沾满了灰尘,也藏不住的明媚。
邹以汀躺在木床上,身边都是药架。
一个女子走过来,瞧了瞧他的瞳孔:“嗯,意识回笼了,我去弄些药。”
“太好了,那就是没事儿了?吓死我了。”少女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在我前头,都跟你说了别救我了赶紧自己跑,吃了几天草皮还敢和老虎打架,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勇的。你上辈子是熊吗?奥不对,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一头老虎。”
邹以汀:“……原来你这么能说。”
少女:……
她抄起窗边的斩马剑,像他当初对她那样,往他的脸上一怼:“别说话,休息。”
有了遮风挡雨的屋子和正常的吃食药材,少女恢复得很快。
大夫家里刚好有轮椅,她便用上了,每天坐在门口,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