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们才回到千溪。
千溪已经入睡了。
他们走进熟悉的家里,吴裳上楼回房间,林在堂不请自来地跟在她身后。他们两个踩着楼梯发出吱呀声,那声音很别扭,吴裳干脆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们之间有三个台阶的距离。
她下一个台阶,他向后退一步。
她再下一个,他再退一步。
“怎么?没胆了?”吴裳说:“没胆你跟着我干什么?”
林在堂站在那里不动,只是看着她,缓缓解自己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都是他强势的态度。吴裳上前捏住他衣领,将他推到了墙上。
她完全贴上了他,堵住了他的嘴唇。
林在堂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回应了她,咬住了她的舌头。而她身上的抹胸裙,也被他一把拉下。
汗腻腻的两个人不住地亲吻,狭窄的楼梯压根装不下他们膨胀的、燃烧的身体,他抱起她,让她双腿环住他,缓慢向上走。
“先去洗澡。”吴裳说:“好热,都是汗,好脏。”
狭小的浴室无法容纳两个人,除非有一个人委屈些。水落在吴裳的肩头,她仰起脸迎接着温热的水流,而林在堂单腿跪了下去。
吴裳下意识低下头去推他,水珠由她的脸上流下去,落到了他的头发上。他摘掉雾蒙蒙的眼镜抬头看着她,她湿漉漉的睫毛像要哭了似的。
他记得吴裳喜欢这个。
他也喜欢。
林在堂缓缓动着舌尖,看着她的视线并未移开。吴裳的手掌罩在他脸上推他:“林在堂…我不行了…停下…”
“是吗?”林在堂真的停下了。
他停下,吴裳又凑了上去,他笑了声。
吴裳站不稳,林在堂扶住她,这时他说:“在这里洗澡,我太有经验了。”
吴裳已经喘不过气,向后推他,一直将他推倒在床上。林在堂哧哧喘着粗气看着她。
吴裳她心里升腾出很多说不出的委屈,但她沉默不语,从浴袍上抽下腰带就恶狠狠去捆林在堂的手腕。她太用力,林在堂嘶了声,她就捂住了他嘴巴将他推向枕间。
林在堂任由她缚住他的手,他知道吴裳心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他要由她发泄出来。所以他不反抗。
她低头咬他脖子,他也忍住不出声,一张脸忍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她咬得他血淋淋的一个牙齿印,再咬一口的时候,她结结实实坐了下去。
吴裳没这么发狠过。
她把林在堂当她的仇人似的,吻他的时候也很用力,将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吻他的时候不许他回应。他回应,她就撤退,空留他的舌尖在空气里勾一下。
他们都要疯了似的,林在堂甚至带着些坏笑,问吴裳这两年是不是去学了骑马,她怎么做的这么好呢?
他这么说,吴裳就愈发地发挥,没有任何的隐藏。反正她当下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可着尽兴的方向去。林在堂由着她,她体力不支的时候,他被绑着的双手绕到她身后,猛地一收,就将她拉倒下去,接着一阵疯狂骤雨碾落花。
吴裳的扣子打得不熟练,他随便就能解开,一翻身就占据了上风,换他将她的手按在头顶。
“出气了吗?吴裳?”他轻声问,低下头去细细亲她的嘴:“出气了吗?没出气你天天绑我、咬我,直到你出气,好么?”
他的眼睛深深的、沉静的,带着一些抱歉和了然。
“美得你。”吴裳说:“今天是你恰巧赶上,后面一堆人排队等我挑拣…”
林在堂不愿听她说这些,他动作狠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别做梦了。”
“那你等着…”吴裳说着声音就变了,手挣脱他的桎梏,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细细的叫声。
但林在堂却突然停下。
吴裳睁开迷蒙的眼看他,看到他眼睛里的凶狠和较真。
她正在紧急关头,有如蚂蚁钻心,自己去取,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说。”林在堂说。
“说什么?”吴裳快要哭了似的。
林在堂凑到她耳边,咬住她耳垂,压低声音说:“说不喜欢别人,只喜欢我。只跟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