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当天夜里,他就站在了许尽欢的床头。
许尽欢本来失了血,脸就白,见他来,那脸惨白的根本没法看。
完了。
这下不是挨打,就是挨骂,逃不掉了。
哪曾想,徐行既不打,也不骂,扭头冲屋外的罗叔交代:“去弄几个下酒菜,提几坛酒进来,今晚我和尽欢喝点。”
许尽欢揉揉耳朵,心说我没听错吧。
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心又说,我这也不能喝酒啊。
“你少喝几口,陪一陪。”
徐行说完,脱了鞋子,盘腿在炕上坐下。
许尽欢在他对面坐下,低头打量徐行的脸色,忐忑地问道:“国字脸,你没事吧?”
没有人知道,徐行在私底下,只要没有外人在,还让许尽欢叫他国字脸,说是听着顺口。
他则叫他“尽欢”。
徐行说,“尽欢”二字,深得他心。
“我能有什么事?”
徐行眼睛一瞪,手冲他点点:“倒是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许尽欢陪着一脸的笑,不敢多说话。
国字脸这个人有个特点,他骂你的时候,你解释得越多,他骂得越狠。
沉默就对了。
罗叔把酒菜端上来,又轻轻掩门离开。
许尽欢两只手上的纱布,包得跟粽子似的,没办法斟,徐行替他斟了一杯。
师生二人喝酒,没什么过场,酒盅一碰,干就完了。
三杯过后,徐行缓缓开口。
“尽欢,三天前,是宣平侯陈漠北救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