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提醒自己女子的身份?
呵,酸涩。
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不过总算有床可睡了,一步一步来吧,先把睡觉的问题解决了。
“谢谢。”许知予极轻地说了一句,仿佛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默许。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动作轻柔得像羽毛落下,尽量不碰到娇月,慢慢地躺在了那空出来的床沿上。
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即使知道她也是女子,为何自己还是会紧张到呼吸急促?
娇月也后悔了,怎么就冲动地喊出了‘许姑娘’那三个字。
唔——懊恼!
又向床里面靠了靠。
两人之间隔着至少半臂的距离,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知予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也能感受到身旁娇月那刻意放缓,却依旧带着一丝紧绷的呼吸。
此刻,她们就像躺在悬崖边缘的两人,都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翻身就打破了这好不容易得来和给予的“同床”许可。
许知予侧身,油灯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娇月侧卧的背影轮廓,单薄而倔强。望着那道背影,白天强撑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彻底将她淹没,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
油灯熄灭,黑暗中,娇月却悄然睁开了眼,自己是不是伤到她了?
侧耳去听许知予的动静,身后传来均匀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显然累极了,这么快就陷入了沉睡?
那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和心慌。
她能感觉到睡着的对方仍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距离,那份克制和隐忍,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疏离吧。
突然后悔这样称呼她了,喊什么姑娘,王娇月你这个白痴!
娇月躺着,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在一片黑暗中,听着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纷乱的心绪如同窗外的月色,朦胧不清,缠绕着那未曾消散的怨,却也悄然滋生着难以言喻的……心痛。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