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是娇月昨天赶着缝制的,用了她认为最柔软的布料,粉红色的。
许知予侧头,肿眯着一双眼,从眼缝里看去,隐隐看到一个模糊影儿,“呵,粉色眼罩,好可爱,我喜欢,谢谢娇月,麻烦你帮我戴上呗。”
此刻的许知予,怎么看怎么显得有些娇气。
人家是女孩子,娇气点怎么了?哼!
噘着嘴,抬起头来。
听许知予撒娇,娇月忽然觉得有些羞涩,脸不自禁地红了起来。抿着唇,微微别开脸,假意撩了撩耳前的碎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用她的贴身衣物改的,有些羞人,不过她找不到比这更柔软的布料了,就在家里戴戴,应该没事吧?
自我安慰。
看许知予并没有发现布料的不同,暗里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替许知予系上,“好了”,那抹粉红,她简直不敢直视。
但许知予却很开心,“嗯,这个舒服了好多!”用手指压了压眼罩,让它紧贴着眼睛,柔柔软软的,比帮布条舒服了一百倍,哈哈。
“娇月有心了,谢谢。”
娇月刚想说等以后有机会再买新布料,重新缝一个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极轻的“笃笃”声。
娇月蹙眉,她明明在门口挂了‘停诊’的牌呀?
不过还是看向屋外,“官人?”询问。
“嗯?”许知予侧头,调整了一下趴姿,显得极为慵懒。
“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许知予不想放手,她喜欢抱着娇月,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薄荷香,是她偏爱的味道,这让她感觉眼睛都没那么难受了,“不要~”再搂紧些。
呵,怎一病反而像个任性的小孩了,以前可从不这样。
看着那白皙的耳郭,下意识拢了拢那散在腿边的发丝,“我就去看看,马上回来,若是来瞧病的,也好让他去别处不是?乖啊~”轻声地哄着。
哄完自己先脸红了。
以前很难想象,自己能发出如此宠溺的声儿,还是对着这人。
是亲吻过后的原因吗?
“哦,好吧。”许知予才不想管那么多,现在自己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病人,不是要命的事,她都不想管,不过娇月说得有理,放开娇月,趴到旁边的枕头上。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知予?娇月?你们在家吗?”
这声音……
娇月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出去开门。
“白…白小姐。”没想到会是白婉柔,身后是她的师弟白芨。
“娇月妹妹~”白婉柔依旧一袭白衣,端庄优雅,今儿墨发松松挽了个低髻,仅用一根乌木簪固定,未施粉黛的脸上,眉骨清俊,眼尾微挑,目光落过来时,眼角自带淡淡的浅笑。
“白小姐~”
“我听说知予眼疾复发,所以来看看她。”微微颔首,说明来意。
可…自己并未去医馆请人呀?
看娇月愣神,白婉柔又解释道:“哦~,是这样,今天遇到你们村的人到医馆看病,就问他为何不在厚朴堂就诊,他便说知予眼疾犯了,在休养。”转头又看了一眼旁边挂着的‘停诊’牌子。
原来如此,定然是许忠大叔,今天他过来求医,。
“多谢,白小姐请进,官人确实眼疾犯了。”
两个女人客套寒暄,白芨依旧做着他的冷面书生,跟在白婉柔身后,手中提着个半旧的黑檀药箱,箱角磨损处露出暗金色的木纹。
将白婉柔让到院里,稍等。
当,许知予赶忙撑起身,“是婉柔来了?嗯,她来得正好,我正,折腾去,连个肿都没消,总觉得是药不对症,没找对方向。
而且,今天看着那白翳更加厚重了,眼睛异物感特别强烈。
原来那日说不消去请大夫都是假的,其实还是想要帮助的,“那请她去堂屋,还是直接过来?”毕竟这里是她们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