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去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朝他看来。仿佛在说,你终于起了。
太康王瞬间面红耳赤,恨不能重新回到帐篷里。
然而,十几个人越过他,开始收拾他身后的帐篷。西途王从人群的最前面走了过来,丢给他两个肉馍,催促道:“别傻愣着了,既然起了就快点上马车,趁着日头出来前快点赶路。”
太康王接过肉馍,跟在他身后走,边走边四处张望,然后忍不住问:“那女人呢?”
西途王翻身上马,挑眉问他:“昨夜还打死不同她睡一个帐篷,怎么一早就惦记上了?”
太康王翻了个白眼:“注意你的措辞,我不过想着既然跑不掉不如赶紧治好这病,赶紧回玉京去。”
西途王叹了口气:“急着回去做什么?这西途草原自由自在,你该多看看自然风光。”
“不想看!”沿路只瞧见风雪,都快冻死了。他不耐道:“问你话呢,她人呢?”
西途王朝他努努嘴:“在那呢,一早索玛家的小儿子不舒服,巫医在给阿依勒看诊。”
太康王顺着他视线看去,果然瞧见队伍中央的一辆牛车上正在忙碌的女子。他转身就往那边去,西途王在身后喊他:“你不同为兄一起骑马?”
太康王摇头:“不了,我还是坐牛车更安稳一些。”牛车虽没有顶,但好歹没有马匹颠簸。
他走到索玛家的牛车前轻咳了声,玉清巫医正在忙碌,没搭理他。倒是索玛家的几人和附近几个牛车上的人停下手里的活,单手抱胸,朝他鞠躬见礼:“太康王殿下。”
太康王应了声,见马车上的女子还是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干脆自己爬上了马车,坐在她身边问:“可要本王帮什么忙?”
玉清巫医终于转头,正眼瞧了他一眼:“不必,王爷去马车里休息吧,先前你不是说要遮风的马车,后面就有一辆,你去吧。”
太康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继续往后看,果然瞧见一辆改装过的简易马车坠在后面。
他顿时又高兴了:“你特意为本王做的?”
玉清巫医摇头:“不是,我只向王提了一句,马车是王准备的。”
太康王:那不一样吗。
四哥鸡贼,方才故意将他喊过去,也不提马车的事。
他装作漫不经心道:“你先忙,待会忙完了,就到本王的马车里来。”
玉清巫医点头,然后就继续忙自己手里的事。
太康王带着小喜子很快上了马车,西途王一声令下,迁徙的队伍终于开拔。他坐在唯一的马车里探头往外看,队伍前面看不到尽头,后面也看不到尽头。
天上雄鹰高飞,成群的牧民和牛羊经过茫茫雪原,一直往南边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地上的新雪折射出耀目的光。
前路的薄雾驱散,远处隐隐出现起伏的雪山。
太康王从清晨等到午后也不见玉清巫医来自己马车,忍不住吩咐小喜子:“你去瞧瞧那女人怎么回事?本王都答应让她治病了,她不来是什么意思?”
小喜子连忙爬下马车往队伍前面去打听,过了片刻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道:“王爷,队伍里生病的人多,巫医大人还在忙,怕暂时过不来。”
太康王也不好再说什么,拿了本书就靠坐在车璧上看。一直到了天黑,队伍停下来歇息,玉清巫医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车帘子晃动,睡过去的太康王一下子惊醒了,捡起砸在木板上的书一本正经朝她看去,问:“忙完了?”
玉清巫医点头,清丽的面容带着几分疲惫,靠坐在他对面闭目休息。
身上突然一重,一件大氅搭到了她身上。她睁开眼,就撞进对面有些不自在的双眼,她伸手就要把大氅还回去。
太康王磕巴道:“给你你就拿着,在外头跑了一整日了,别自己也生病了。本王可是答应要配合你治疗,你若是病了,谁来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