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寿宴结束后,丽太后就开始不对劲。
没事就在赵砚面前晃悠,不是给他送衣裳,就是给他送参汤,要不就是让他过去用膳。
赵砚从御花园经过能看到她,在长极殿处理奏折也能瞧见她,连躺在寝殿里睡觉,一觉醒来都瞧见她坐在床头幽幽盯着自己。
赵砚朦胧的睡意都被吓醒了,拥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脑袋后仰惊恐问:“母后,你干嘛呢?”他说完就看向小路子,用眼神问,他母妃进来了怎么也不通报?
小路子无奈摊手:太后娘娘不让通报,他也没法子。
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丽太妃身上,丽太后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突然问:“皇后呢?”
赵砚有瞬间的惊慌,他同阿翎虽睡在同一个寝殿,但目前还是分榻而眠。今日好死不死,田翎人出去了,软榻上的被子还没收拾起来。
在丽太后看向左侧软榻时,赵砚一下子跳下床,扶住她双肩问:“母后,你这么早来儿臣这做什么?”说着冲小路子眨眨眼。
小路子连忙招呼宫人悄无声息把软榻搬走了。
赵砚这才放开她,开始洗漱穿衣,眼睛还时不时盯着他母后瞧,生怕她再问起田翎。
丽太后好像也是随口一问,转而又幽幽瞧着他,时不时叹两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砚都没脾气了,主动开口问她:“您到底怎么了?可是又想出宫游玩?”
丽太后摇头。
赵砚又问:“那是怕父皇真跟您出去?还是怕他责骂您?”
丽太后继续摇头:“都不是。”
赵砚拧眉:“那是因为什么?”
丽太后看着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似乎很难以启齿。最后又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径自走了。
赵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蹙眉问小路子:“你可知母后近日有什么不顺心?”
小路子连忙摇头:陛下未选秀,宫里近日风调雨顺,一切都很好啊。
赵砚也没纠结多久,外头就有小太监传话来说逍遥王在长极殿等候。他只得交代小路子道:“待会皇后回来你同她说,让她过去瞧瞧母妃究竟怎么了。”
小路子点头应是,待田翎回来,他就把赵砚交代的话说了。
田翎近日都在忙天佑帝寿宴,没注意到丽太后的异常。听小路子禀告后,不禁也上了心,赶紧往丽太后的住处去。
丽太后一副焉哒哒的模样,瞧见她来也只懒懒掀了一下眼皮,又闭目继续让人捏肩。
田翎故意逗她说话,她也不太想搭腔。于是她干脆主动问:“母后可有什么心事?”
丽太后这才睁眼瞧她,又叹了口气道:“是有件事,一直埋在哀家心中多年。”
田翎小心翼翼试探:“母后可否跟儿媳说说具体什么事?”
丽太后迟疑开口:“这事和小七有关……”刚开了个头,她又觉得不太合适,继续叹了口气:“算了,这事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去忙吧,不必搭理哀家。”
田翎旁敲侧击,哄了好一会儿,她就是不肯说。
田翎无奈,待夜里回去后,就把情况同赵砚说了。
赵砚疑惑:“同我有关?”
他能有什么事令他母后烦忧的?
赵砚认真思索,田翎也不打搅他,让人拿了被子出来,铺在软榻上。
正拧眉思索的赵砚又突然抬头,温声道:“阿翎,软榻撤了吧,你来床上睡。”
田翎微愣,一时有些局促。
赵砚见她迟迟没动,干脆自己走过去,伸手接过宫婢手里的被子,放到龙榻上,认真道:“今早母后突然进来寝殿,那软榻险些被她瞧见了。我们是夫妻,总不好一直分榻而眠。”说着已然替她铺好被子:“你放心,我不会越界,我们睡在一处聊聊天。”
他脱了龙袍,躺到自己被窝里,然后看向田翎,伸手在床榻上拍了拍:“你快过来睡吧,你睡里面,我明日还要早朝。”
他眉目如画,宛若星辰,衣领半敞,闲适朝她招手。这画面冲击太强,田翎眼神开始漂移,双颊涨红,直红到了耳朵根,同手同脚走到榻前。脱了外裳,小心翼翼从他腿上爬到了里侧,然后钻进自己的被窝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