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包,明知故问道:“包里装了什么啊?”
“换洗衣物。”徐岁宁看他,晨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抿着藏不住的笑意,“满意了?”
正想转头去解早餐袋,余光里却瞥见了什么异样。她歪头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两秒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抓头发了?”
司为故作镇定地摸了把头发,“最近头发长长了些,不抓两把确实有点乱。”
说话间,徐岁宁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发顶,在摸到一层薄薄的发胶后,这下笑得更明显了,“没想到你偶像包袱还挺重啊。”
这还是司为第一次被除了长辈以外的女生摸头,在头顶感受到那阵暖暖的温度后,脸颊的温度也极速上升。
他轻咳一声,“在女朋友面前还是想帅一点的。”
徐岁宁被他这反应逗得直乐,坐在床边笑了好一会儿后,才想到去解刚才还没解开的早餐袋子。
……
在她把最后一口豆浆吸完后,司为递了张纸过来。
徐岁宁接过后擦了擦嘴巴,就将桌板上的餐盒一收,全都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收起桌板后,徐岁宁刚要往凳子上坐,手腕就被拉住了。
她看了眼司为,不明所以地问:“干嘛呀?”
司为没先回应她的话,而是松开她的手,朝左边挪一些后,拍了拍右边空出来的位置,“坐上来吧,靠在一起方便说话。”
徐岁宁也没犹豫,顺应他的话,两人肩膀靠肩膀挨着坐。
“对了。”司为扭头看她,“队里现在怎么样啊?案子都处理完了吗?”
“都好了。”徐岁宁开口道:“昨晚大家又一块儿加了会儿班,把最后的报告赶了出来。”
想到周正行一伙人的恶行,司为表情严肃了一些,“周正行他们都交代清楚了吗?”
提到这伙人,徐岁宁也是恨得牙痒痒,在这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足足有接近一百名健康的孩子被他们卖到国外黑市,如今也很难在查到他们的下落了,“交代了,但交代了暂时也没什么用,这些孩子最终会被送到哪里,周正行这边其实也是不清楚的,跟他合作的那个人也不过是中间商。”说罢,她又叹出一口气,“只要涉及到境外的,就很难了。”
见气氛沉了起来,司为干脆转移了话题,“那白霄姐姐的案子呢?翻案了吗?”
“嗯。”徐岁宁点点头,“所有补充的材料都已经重新提交上去了,虽然火是她不小心碰倒的,但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害人的院长。等这个案子重新判下来后,白霄应该也能释怀一些了。”
司为还想再说什么,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江牧川打来的电话。
他举起来给徐岁宁看一眼后,才点击接通,而后又直接开了免提。
“你病房号是多少啊?”江牧川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我就记得你在七楼,具体房间号给忘了。”
听到这话,靠在一块儿的两人相视一眼,顿感不妙。
司为清了清嗓子,问:“川哥,你要来医院啊?”
“不是要来。”江牧川的声音继续传来,“是已经在了,我已经在住院部七楼的电梯口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才打你电话的。”
完了!
徐岁宁瞬间从床上弹起来,慌张地四处观看,目光锁定卫生间后,想也没想,直接就冲了进去。
司为这时才将房号报了出去。
挂断电话的瞬间,徐岁宁又从重新跑了出来,抓起进门后就被她放在一旁的背包后,再次朝卫生间跑去。
在她关门的前一秒,司为叫住了她,十分认真地问:“万一川哥要上厕所怎么办?”
“我不管!”徐岁宁又探出一个头,颇有一种‘无理取闹’的架势,“反正绝对不能让川哥进来,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就将门再次合上。
这边门锁刚落下没几秒钟,江牧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拎着果篮大步走进来,瞧了瞧病床上的人后,挑眉一笑,“气色不错啊,看起来恢复得挺好。”
“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了。”司为也朝他笑,“再过两天我打算出院了,在医院带着实在太无聊了,川哥,下周你就让我回去上班吧,我这样待在办公室处理工作完全没问题。”
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江牧川也不直接拒绝,只是道:“等出院的时候听医生怎么说吧。”
来到他的病床边后,江牧川将果篮在床头柜上放下,而后退了几步,弯身准备坐下。
也就是在视线朝下的这一刻,他注意到了垃圾桶里的早餐盒以及并排扔着的两双筷子,并且其中一双上还沾着很明显的口红印。
在凳子上坐下后,他随口来了一句,“你一个人早餐吃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