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是后话,距离奥斯卡举办还有一段时间,池野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金球奖。
11月底,金球奖在美国盛大开场。
而在这之前,奥斯卡奖投票之日首轮也已经开启。
只是碍于传统保密原则,外。。。
六月十五日,巴黎。
天空是那种被水洗过的蓝,云朵像棉花糖般浮在埃菲尔铁塔顶端,阳光斜斜地洒在塞纳河上,波光粼粼如碎金铺展。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树影斑驳,街头艺人拉着手风琴,旋律轻柔地飘进咖啡馆的窗棂。整座城市仿佛都浸在一首未完成的情歌里。
而此刻,巴黎奥林匹亚音乐厅外早已人山人海。
粉丝们举着用法语、中文、英语写成的应援牌:「Noust’attendions。(我们一直在等你)」「池野,你是巴黎的玫瑰」「L’amourn’apasdefrontières。(爱无国界)」。有人穿着复古礼服,模仿五十年代法国电影里的造型;也有人戴着墨镜、披着旧夹克,刻意复刻池野标志性的“流浪诗人”风格。黄牛票炒到了原价十倍,仍一票难求。
后台,池野坐在化妆镜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从大阪带回的照片??五年前的他,攥着吉他,笑容青涩。林昭就坐在台下第一排,戴着棒球帽,冲他竖起大拇指。
可可站在身后,低声问:“紧张吗?”
他摇头,又点头:“不是怕唱不好,是怕……辜负了这首歌。”
《LaVieEnRose》不是一首普通的翻唱曲。它是伊迪丝?琵雅芙用生命吟唱的爱情宣言,是战后巴黎废墟中开出的第一朵玫瑰,是无数人心中关于“心动”的原始定义。池野知道,自己若只是机械模仿,哪怕发音再标准,也会被法国观众视为猎奇表演。他必须成为那个“愿意为爱颤抖的人”。
“李砚昨天发来的现场录音,我听了三十七遍。”他闭眼,缓缓道,“有个老太太听完后哭了,她说她丈夫去世前最后一句话就是‘我想再听一次《玫瑰人生》’。那一刻我才明白,这首歌不是浪漫的装饰,它是生命的回响。”
可可沉默片刻,将一件深红色呢绒外套递给他:“穿上吧,这是特意定制的,领口绣了一朵暗纹玫瑰??象征重生。”
他接过,指尖触到那细密的针脚,忽然笑了:“你说林昭要是看到我现在这样,会不会笑我太较真?”
“他会说,‘终于有人认真对待音乐了’。”
化妆师最后调整了他的领结,灯光师确认耳返信号正常,舞台监督传来倒计时:**三十分钟**。
池野起身,走向侧幕。走廊尽头是一扇老式木门,推开便是通往舞台的阶梯。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他亲手誊写的法语歌词,每一个音节旁都密密麻麻标注着拼音与重音符号,边缘已被汗水浸得微微发软。
他轻声念出第一句:
「Desyeuxquifontbaisserlesmiens。。。」
声音很轻,却坚定。
*那双令我垂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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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全场熄灯。
一道追光自穹顶落下,照亮舞台中央那架黑色三角钢琴。手风琴声悄然响起,如同晚风拂过街角,带着旧时光的温柔。
观众屏息。
池野缓步登台,没有欢呼,没有开场白,只有一束光,一个人,一架琴。
他坐下,手指落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开口:
「Desyeuxquifontbaisserlesmiens。。。」
声音微颤,带着明显的东方口音,却不做作,不矫饰。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像一个异乡人在雨夜里敲开一户人家的门,用生涩的语言请求讲述自己的爱情。
前排一位白发老太太捂住了嘴。
第二段,弦乐四重奏缓缓加入,小提琴如心跳般贴着旋律起伏。池野的眼神渐渐沉静,仿佛不再是对着三千观众演唱,而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人低语:
「Uncieltoutentierquidanse…」
(整个天空都在起舞……)
他的发音仍不够完美,“danse”读成了“dang-se”,可那份情感却精准得令人窒息。他唱的不是技巧,是记忆??是林昭临终前哼的那段旋律,是他第一次站在大学礼堂后台时的心跳,是可可在凌晨三点陪他改词的坚持,是陶城在微博拼图里写下的“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