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记得,中世纪王庭侍从通常都是选自贵族家庭,所以眼前的这人也肯定不是平民出身。
他步履安稳,神情温和,整个人像是从一幅静谧的宗教画像中走出来,不动声色却又自带吸引力。
舒栎目光一凝,眼疾手快地拉着莱斯利退开一步,默默给“国王”让出了一条路。
接下来的事便是,舒栎耐心地等着去见寝宫的国王。
舒栎声音冷厉,斩钉截铁。
开关灯这种梦在很多群体里面都有出现过。
“大家不是早就已经喊我「阿利斯主教」了吗?”舒栎淡淡地说道,“所谓消息不胫而走,我挡也挡不住。您要是帮我遮掩,反而有些作假。”
那长袍线条柔和却不失威仪,衣摆随步伐轻轻拂动。
另一方面因为维罗妮卡而心神不宁的塞拉菲娜也慢慢地露出本心,“她每次都会写信说,她在学校很高兴……”
现在又听到她是那个女孩的母亲,莱斯利总觉得这人也要对舒栎不利。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继续说道:“我专门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知道,在国王病倒这段时间里面,是谁负责大局?或者协助负责管理事务?”
还未等众人回神,一名女仆已惊声尖叫:“是……是恶魔的诅咒应验了!”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逃。
尖叫声和惊呼声顿时交织在一起。
莱斯利听完之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舒栎。
难道这个角色就是作者按照英国查理二世写的吗?
舒栎忍不住蹙起眉头。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不过他向来是很乐观。很快,他又觉得还是有化一切为玉帛的机会。
“我乃在场神阶最高者。从此刻起,我将以神主之名接管公国秩序,直到它恢复应有的秩序。”
直觉告诉舒栎有点不妙。
一下马车,舒栎就看到了一群围在寝宫外面的御医和神父们。他们都戴着面具或者布制口罩。有些人大热天还披着厚着厚重的长袍,还有的人提着沉甸甸的工具箱,神父们则拿着十字架翘首以盼。
她目光平静,像是早已习惯这种权衡与分割,“总有人要留下来。”
塞拉菲娜顿时被舒栎敏锐的观察力给惊住了。
寝宫门口弥漫着一股药味和金属尖刺般的气味。
塞拉菲娜语调又再次恢复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己身的事实:“瘟疫持续了两年。贵族们对血统和子嗣继承都很谨慎。有人离开赛尔蒙,去其他领地寻找出路;留下来的,则负责维持赛尔蒙公国的家产和公国秩序。”
“在场诸位,可有人敢违抗神意?”
“众人皆知,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可圣经曾说过「凯撒的归凯撒,神的归神」,神主是不愿干涉世俗的运行。只是如今王权旁落,幼子无力支撑,祂无法容忍更多悲剧发生。”
一是,在萨伏伊教区里面,这种事情是不敢想的。
塞拉菲娜很明显对自己的到来并不高兴,这是因为她讨厌国王,还是因为她讨厌自己呢?
刚一进门,寝宫内就看到大大小小的灯全部都亮着,有些蜡烛已经燃尽,在地板上也留下了凝固的烛泪。
他略微停顿,语气低沉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舒栎向来习惯读他人脸色,现在明显感觉到这张笑容恰当的脸,就像是由始至终都戴着一层不变的面具。
即人们熟知的「鬼压床」。
可舒栎从来都不把自己放在被动位置上,道:“你跟维罗妮卡·艾德里克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母女吗?”
当年他为了治疗中风,先是被放了800毫升血,又被喂大量催吐药,每天雷打不动地灌肠12次,坚持了五天之后还没有办法痊愈,就干脆开了颅,终于在死神的帮助下解脱了这场痛苦。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一些:“从那之后,他每晚都亮着灯睡觉,哪怕天亮了也不肯熄。”
门口一名医生闻声猛地上前,一步堵住女仆去路,将她拦了下来。
“闻不到。”
更何况,突然问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在转移话题。
二是,他们都知道,维罗妮卡的父亲他们在大都会里面可谓呼风唤雨,一边孜孜不倦地想着害人,一边安全地享受生活,且根据维罗妮卡提供的资料情报,大肆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