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会死吗?”
他就不该吃太满,连开口都困难。
医疗队的餐食始终是营地中最丰盛的一份,连主教和贵族都得让位。
莱斯利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
舒栎愣了愣,随即轻轻一笑。
只是舒栎早就立下规矩——每个人必须按时休息,若多次违规,就会被请出医疗队。
众人默然。
可现在突然又一排药粉放在他们前面。
病人们没有自我隔离和防疫的意识,咳嗽时口沫飞溅,把北领地人员们吓得不轻。
安瑟里奥立刻转身,振臂高呼:“阿利斯主教答应了!他会前往勒梵西为孩子们说情!”
“成人所用的注射液500毫克即可,最多每次1克粉末。轻中度患者减半。一天两次,早晚注射。”
于是,他们还不得不教这群病人,咳嗽前先用胳膊肘掩着,吃饭前双手一定要清洗过。
意外发现的新药成功地彻底稳住了局势。
目前的进展是顺利的。
像异端,也像神启。
因为尸体其实就是高度腐烂了,也没有传染性,但是这样还是很影响公共卫生条件。
他知道,这正是时候了。
他没办法回应,只想快点结束这一段,别让人知道他满嘴都是面包,只能点头。
有时候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天上的星星遥远却触不可及,却总是会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他一句话能让天上的星星划破天际,从天上掉下来。
当然,舒栎也不会把全部的老鼠留下来,大部分的老鼠都用高温焚烧的方法处理了。
因为这件事还有小插曲。
一切都那么妥帖,以至于渐渐不再思考,也不再质疑。
按他的预计,莱斯利在处理侯爵庄园的事情上至少要耗个一两天。
判断力在平稳的温水中慢慢蒸发。
这不仅仅是细致的问题,还是棘手的问题。
这一天,每个人也会加餐。
舒栎心中一阵恍惚。
恐怕是那群流寇一看见训练有素的佣兵,又见教会人员出面安抚,他们立刻识时务,就投降了。
如果真的是一只只抓的话,芬尼安觉得自己可能会疯。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安瑟里奥主教已经催促着人们准备马车。
五月时,第一个大节便是五旬节,纪念的是教会成立。
这是舒栎坚持的底线。
第一天忙隔离区的医疗人员们都快忙疯了。
在莱斯利和芬尼安,甚至很多学者来说,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就像是说魔法,但是舒栎讲得那么认真又自然。
即使不能治愈疾病,也尽量让他们免受痛苦过多的折磨,想办法给他们缓解疼痛和发热的病症,提供该有的情绪和精神支持,维持饮食和睡眠。
每个果酱上面都贴着一张祝福语,上面都是北领地的志愿队伍和佣兵一块在船上写的。
以安瑟里奥主教为首,众多信徒早已候在外头,此刻齐刷刷跪倒一地。
那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声音沙哑,带着微微颤抖,手像枯枝般紧紧抓住杰凯神父的衣袍。
要为那些过去死去的人,举行一场盛大的火葬。
虽然可能没有往常的聚餐或者篝火舞蹈,但是城市里各处,包括隔离区都重新被彩带和花环装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