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也不知道情况,见他走得那么急,“去上厕所?”
话音未落,惠特莫尔主教便冷声朝神职人员喝道:“你们都没眼力吗?葡萄酒都凉成这样了。”
舒栎见莱斯利这么安静地吃饭,忍不住觉得他真的乖,想起他怕冷,便下意识地关心他,“你今天冷不冷?”
克洛德却看得仔细,足足多看了几秒。
小纳西见到马群受惊,却悠然地坐着,后腿翘起,正用后爪挠着脑袋和耳朵。
奥托枢机像是有个外置大脑替他把一切思路都理顺了。
向一位俗世贵族行此礼节,哪怕是北领地最高的领主,也属于极少见之举。
奥托枢机也顺势看了一下主教候选们。
“那个女生看起来乖乖巧巧,文文静静的,但是胆子大得很。早上把我们几个男生批评得一文不值,之后她又把北领地的神父们说的是各个老弱病残,没有一个好用的。”
放眼望过去,神职人员们都跟着低头行礼,动作中虽没有那么流畅整齐,也略显迟疑,但也无人违抗。
这第三种可能恰恰也解释了阿利斯为什么会被扔到荒芜的小教堂。
舒栎站在人群里,猛地察觉到一股如针刺般的目光落在身上。
炭火和明火一块在烤架下燃烧。
两个孩子赶紧动身。
莱斯利笑意刚要扬起来。
霍尔姆主教也从旁边走过来,还给雨果主教介绍道:“收获祭火灾事件之后,每天都有山里的狐狸在主犯和从犯家里排泄。那狐狸粪便臭得惊人,熏得连他们自己家里也住不下去。”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队伍边缘的人群里——那莱斯利神情冷淡,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听到提及莱斯利,舒栎也跟着竖起耳朵听起来。
他打算再也不跟舒栎说话了。
这真的不得不说他老人家真的老了。
谁让她随便说神父的坏话呢?
正因为如此,舒栎才特地给纳西挑了这条红围巾。
结果才回过头,人没有见到,反倒是舒栎在一片空阔的雪地,看见了一抹红。
当时拿到信件的时候,他就觉得雨果主教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疯了。
警惕、审视、紧张、期待、疑惑。
尽管他的眼底却藏着晦涩的情绪,因早就习惯了这般无声的屈辱,他默默地换上新杯子,重新倒上热酒,低着头退了下去。
然而,他还是挺担心舒栎对他的看法的,于是试探地问道:“你想让我去治好她的腿伤吗?”
可是阿利斯神父什么都不知道,还让自己跟那个女生做好朋友。
奥托枢机微微蹙了一下眉,终究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才刚看一眼,耳边就传来一声马儿惊躁的嘶鸣。
后面莱斯利去把人治好后回来,只是一言不发地吃了一堆舒栎做好的烤肉。
舒栎眉眼弯了弯,“你被叫去帮忙治伤了?他们都知道你能治伤?”
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的一瞬,莱斯利也正好抬头。
可是偏偏阿利斯年纪那么小。
他的瞳色那么特别,奥托枢机更不可能会忘。
莱斯利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舒栎否定了一样,感觉到委屈。
“这狐狸有点灵性啊。”
那点火丨药味就根本藏不住。
在整块野味被烤得油香外冒的同时,舒栎还不停地用油来刷。
他收回视线,与站在另一旁的克洛德公爵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