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眉头微蹙:“……”
“……?”
众人交换着眼神,似乎这样就能够从对方眼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舒栎想不明白,可又觉得如果这种小说情节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也很合理,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达米安教区长脸色骤变,失声喊道:“雨果副主教!”
他愣住了。
那眼神,混浊却又执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带着一种奇异的决然。
同其他神父一样,他身上也披着一袭全新的白色神父袍。不同的是,这长袍衬得青年就如同隆冬刚落的白雪,冷峭却又静雅。仅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安静却无法忽视的风景。
不过,他很快又回到正题上来,“主教他们怎么那么晚呢?我记得今天事情还挺多的,因为后天就是结婚典礼了。”
于是有神父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说法吗?”
之前发出声响的老神父张了张口,半响才说道:“没、没事,你想坐就坐吧。”那位留着长须的老神父还跟着颤巍巍地伸手示意。
这句话说得太明白了,达米安连忙下意识地要捂住雨果副主教的嘴巴。
这个头绑绷带的老人应该是患有短期急性崩溃(ASD)。因为伤过脑袋,才会突发性的语无伦次,有意识与现实的认知障碍,以及一些典型的神经性症状。
那是一名老神父,手里的银制十字架也跟着在光里面轻颤了起来。
就在众人因那滴血泪的神像而惶惶不安时,有一个满头绷带的老者站在礼堂旁侧的西缅神父作品前,一动不动。
老人的手掌冰冷,干瘦,还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与彷徨。
事实上,吸引他注意的除了流着血泪的雕塑,还有一个形态有点癫狂的老者。
然而,这份集体安静却来得恰如其分。
达米安下意识地用目光扫向来自各牧区的神父。
旁边的西缅神父像是取暖一样地,用双手紧握着他的一只手。
就在这时,水井方向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惊叫声。
“呕——”的一声响起来,也刺激得部分神父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赫伦斯问道:“阿利斯大人和西缅神父,你们还好吗?”
于是,在舒栎刚进会议室门的时候,他就险些被室内的安静以及齐刷刷询问的眼神逼退。
舒栎也挤不进人群里面看尸体的情况,便赶忙跑过去帮西缅神父,为他拍拍背。而余光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赫伦斯也跟着跑了过来。
“……”
舒栎还是优先找执事给他喂了些药。
在愣怔中,舒栎看到已经有神父双腿跪在地上做祈祷,口中念念有词,肩膀也控制不住地发抖,像是有一场寒冬已经突袭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无力抵御灾难带来的冰冷和残酷。
西缅神父追问道:“你有喝井里打出来的水吗?”
他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分享出去,另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不是,是那个阿利斯神父的事情!”
他在自己的牧区里面也是亲事农耕,腿脚也不比年轻人差,一根拐杖“哒哒哒”比开幕的鼓声还急还密,敲得每个人心神慌乱。
舒栎忍不住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就在下一秒,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带头冲了出去。
另一名老者的声音也回应起来:“听闻莱斯利少爷的母亲奥朵拉夫人是具有神力的,也不知道莱斯利少爷是否也有同样的继承。如果真的有,大都会那边的人该是有多心痛啊,这样的宝贝孩子居然没有接过去抚养。”
很显然,尸体带给他们冲击着实不算小。
然而,钟楼处也响起了惊叫声。那是达米安教区长的声音。
“我听说利奥波德主教已经否认了这件事。”有人提出异议,“根本就没有什么候选人的事情。”
舒栎也不知道,“不确定情况。因为我喝过的水都会先自己煮一遍,我喝不了生水。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西缅神父你水土不服?你来卡森市这几天不都是肠胃有点不舒服吗?今天特别严重?”
就在他正要发作,一声怒喝也已经冲到了喉咙间,却在转头那一刻,他的视线猛然撞上门口站着的小神父。
舒栎紧盯着那两行血水,只想要往前跨一步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