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反应极快,她明白自己中计之后,立刻推开身旁的窗户,就要逃离出去。
可惜李拂熹比她更快,在她的手刚碰到窗户之时,青丝缚就缠上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李拂熹的面前。
女子就着青丝缚拉扯的力道,不退反进。她意识到自己与李拂熹之间实力的差距,很快做出了抉择,手中无声出现了一柄匕首,扎向李拂熹身旁的秦溯。
李拂熹右手稳稳执住青丝缚,左手拍击在匕首上,匕首被打飞出去,刺入天花板中。
女子仍在不甘心地挣扎,身上层出不穷地突兀飞出各种暗器,又被李拂熹一一打落,终于无力反抗。
李拂熹这才重重击在她的丹田上,将她的魔力封印起来。
秦溯早在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就拿着绳子在旁边等着,此时见状立刻走上前去,轻车熟路地将女子捆好。
另外五位女子本就容易惊醒,在打斗的余波中睁开眼,看到李拂熹正对她们中一名女子出手,又吓得在墙角挤作一团。
李拂熹收拾完人,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气。
突然,江蝶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地说:“她……是不是又是拍卖会安插进来骗人的?我……我相信你们不会害我。”
她说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害怕得身体发颤。但是本能地,比起被抓的女子,她更愿意相信将她救出赤骸宗的李拂熹与秦溯。
李拂熹也不辩解,将捕获的那枚竹筒递了过去:“自己看看吧。”
江蝶拿出竹筒中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煞白。
拍卖会有一项传统,每次拍卖的女子必有八人,每半年拍卖一次。
可他们并不是每次都能抓到这么多女子,为了名声,便会加入自己的人充数。待得卖出后,再将人买回来便是。
李拂熹知晓这件事,于是在救人之后,她便留了个心眼,没有全然相信这六位都是无辜女子。
只需稍作放松的模样,便引得对方出手报信。
那人被秦溯捆得动弹不得,眼神闪烁,脸上呈现出委屈凄惨的模样,冲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五位女子喊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被她骗了。我因为受伤了,痛得睡不着,亲眼看见他们写下那个竹筒准备传信。不料一时不慎发出声响,惊扰了他们的计划,这才被抓住捆了起来。”
女子以为李拂熹会与她辩解,她向来擅长口舌之争,眼睛一转便想好了接下来的各种借口,只待李拂熹开口便反唇相讥。
李拂熹却好整以暇地坐下,一旁的秦溯甚至帮这位女子的卖力表演鼓了鼓掌。
女子不明所以,愣在地上,心头打好的草稿也一并卡在了嗓里。
李拂熹眉眼弯弯,笑容澄澈如一汪清泉:“就算是我要抓你们,那又如何?你们落在我手里,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角落里几人听得这话,又往墙角挪了一下。
女子脸色微变,强撑着开口:“你这是承认了?”
李拂熹依然笑着,清泉化作瀑布:“我不需要与你们证明什么,你们只需要知道,落在赤骸宗手里,你们还能逃。落在我手里,就逃不掉了。”
堂堂血魔王陛下,什么时候跟人讲过道理。
她视线扫过墙角,众人只觉好似冬日被浸在湖里,让她们心底寒气上涌,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像是为了验证李拂熹的话,门上适时响起了叩门声。
秦溯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挂起了面具般的笑容,行尸走肉般前去开门,然后恭敬地回到李拂熹身边。
进来之人看到秦溯,本来傲气的面色化为深深的鞠躬:“这位师姐,赤骸宗昨夜有贼人入侵,宗门有令搜查全魔界。冒犯师姐之处,还望恕罪。”
李拂熹骄矜地“嗯”了一声:“你随意看看便退下吧。”
那人只是替赤骸宗办事的,哪敢得罪真正的赤骸宗弟子。
他忌惮地用余光紧盯着秦溯,做出样子四周张望了一番,暗地里大着胆子用魔力探查了一遍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