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国人,一身白大褂和口罩,她不期然地想到了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跟自己讲过的那些混乱时期的混蛋生化研究者。
称他们为医生,是一种侮辱。
在珍妮佛的催促下,时暖终究迈开了脚。
一步,两步。
这短短的距离仿佛比她的一生还长。
她想,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可以不要,甚至连她都可以去死——
前提是,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而不来源于任何人的逼迫。
温启航,珍妮弗。
他们是谁?
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为了她好,从而武断的做了这种决定?
眼看着手术床近在眼前,时暖突然止住了脚步,抬眸看着面前的外国女人,干脆利落的嗓音说:“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珍妮弗脸色一变,就连旁边的医生也蓄势待发。
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马上冲过来控制住时暖。
时暖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神色依然不惧。
“小姐,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当然可以。”
时暖看着她的眼睛,睫毛都没有动一下,“理由就是我今天不想做,我可以明天、后天、任何一天。但这与你们没有关系。”
“你。。。。。。”
珍妮弗本来还意外她会这么配合,没想到全都是假象。
她怒不可遏,咬牙半晌才阴恻恻地道:“小姐,今天恐怕轮不到你想不想了,这个地方连个鬼都没有,更别提会有人来救你。”
时暖抬了抬头,明亮的灯光汇聚在她眼睛里,铮亮通透,“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