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会被需要吗?
娄絮忽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了。
他们剖白心迹前后,从来只有师尊宠她的份。师尊的需要她当作是黏人,偶尔嫌他烦。可是她竟然不曾想过,这是对方需要她的表现。
不,不是需要她。是因为爱她,所以也在渴求她的爱吗?
娄絮怔住一息,轻叹一声,然后披上了外衣。
池风久久没有听到娄絮的回答,本就不安定的心更加忐忑了。
他蹙眉,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又想起她不愿意让他看着洗澡,只好悻悻然收回了腿。
他轻声道:“为何不说话?”
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委屈和紧张,还有一丝连他自己
都没有意识到的执拗。
一只毛绒绒的脑袋忽然拱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胸口和腰腹都被抱了个满怀。
他愕然地听着怀中的毛绒绒闷闷地道:“没有新欢。”
娄絮到底还是不好意思,但她在努力克服着心里的尴尬,认真道:“很喜欢师尊,不会有别人。真的。”
她的话点燃了一盏蜡烛。蜡烛用它光亮填满了池风狭小又空荡荡的心房。
池风又安定下来,心里暖洋洋的。他回抱她,低声道:“我爱你。”
娄絮的深情尴尬症一直没好。她低着头拉拉池风,扭捏道:“睡觉吗?”
额上落下一个清凉湿润的吻。
池风温声道:“嗯,睡。”
征锋道道者的身子尤其硬朗,睡觉时怎么睡也不会把身子压麻。池风像往常一般把娄絮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她,正如她一年前所渴望的那般。
但娄絮不买账了。
她翻了个身,握住了池风的手,悄声咕哝道:“好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被养得很好,可人的愿望是会变的。从前那个渴望母爱的阴影已经悄然散去了。
池风蹭她的脑袋,低语道:“可是你才二十来岁。”
娄絮挣扎道:“不行,你得把我当成一个……成熟的人。”
“怎么才算把你当成一个成熟的人?”
娄絮被问住了。她想了想,道:“你要信赖我、依赖我,要跟我敞开天窗说亮话,不要老是想着替我包办一切。”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好“成熟”的准备。她在亲密关系里可能有点自私,她不会做饭,她的能力还不足以让她成为宗门靠谱的师姐。
现世的很多年轻人也是如此,懵懵懂懂被抛上了社会,跌跌撞撞走了一路,发现很多事并不是出了社会就能懂的。
但是这没有关系。
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她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成熟可靠的恋人和师姐。
池风默了默,道:“这与我哄睡不矛盾。”
娄絮一愣,听他继续道:“而且,若是不哄你,我睡不着。”
其实娄絮也早就习惯了池风的怀抱和拍拍。她听池风这么说,扭扭捏捏地转了回去,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揪住他的睡袍,轻声道:“那师尊继续。”
一夜无梦。
……
第二日。
付雨的任务结束了,娄絮该找她学鞭法了。
她打着哈欠起床的时候,池风已经在做早饭了。她迷糊着洗漱了一番,飘到煮锅前的池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好香。”
饭香,师尊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