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安将下巴搭在戚千秋的肩上,回抱了这个相拥,在戚千秋耳边轻声调笑道:“讨厌我,如何要抱的这样紧?莫不是要勒死我?”
随着这话,戚千秋也忍不住哼笑两声,笑声带来胸膛地起伏,因着二人身体的贴近,唐文安也从四肢百骸间,传出阵阵麻意。
“将你勒进骨血里才好,随着我的生命而悸动,随着我的骨血而融化,百年后的棺椁里也不会孤单了。”
唐文安任由戚千秋的怀抱越收越紧,二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紊乱,就好像真的如同刚刚说的那般融为一体,谁也离不开谁。
终于,在呼吸渐停之际,戚千秋松开了这个怀抱,新鲜的空气灌入鼻腔,燃烧的焰火早已熄灭,就连方才零星几点的火星也都已黯淡了下去。
“天色不早,本宫便不过多叨扰襄王殿下歇息,告辞。”
规整的穿戴,衣角也不见丝毫褶皱,刚刚就如同焰火带来的一场幻梦,焰火熄灭后,幻梦自然也就无影无踪了。
离开戚府,唐文安这才终于是回到了公主府内。
卸下为了应酬而穿戴的满身珠翠,宽袖衣袍,发丝披散。
这才是唐文安最自在的时刻。
春桃收起唐文安褪下的衣物,打算一会儿送去清洗。
方才唐文安在戚府时,让自己先一步回了府中,春桃原是不想回来,但看到唐文安那决绝的态度,便知道此事应当是不想让他人知晓。
“殿下这些日子,应当是可以歇息了。”
听到春桃这话,唐文安长叹一声,若是以往有这歇息的机会,唐文安自然是欣喜的,但这被迫的陷入歇息,心里总归不是开心的。
这一日东奔西走的功夫,此刻室内已燃起烛火。
既然无事可做,唐文安干脆从书架上掏出几卷游记翻阅起来。
看着游记上所列的今州多山水,巯道风景如画……唐文安默默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去亲眼瞧见的。
静静看着,唐文安忽然听到房门吱呀的开合声,原以为是春桃来打理屋子,却半晌未听见声音,唐文安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慢慢靠近外侧。
唐文安不喜欢室内特别亮堂,因此晚间烛火一般只亮房内侧几小盏,这也使得外侧昏暗,看不见来人。
“谁!”只是一瞬间,唐文安的匕首便已触碰上来人的脖颈,吓得那人惊叫一声,不慎踩在了装饰房间的纱带而跌倒。
昏暗的环境里,唐文安那双眼睛却是又明又亮,似猫科动物般惹人心惊。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却是春桃着急忙慌地小跑进来。
“殿下!是奴婢看管不利,竟叫人一时跑进了殿下寝殿。”春桃慌忙下跪认错。
室内烛火被重新点亮,来人的容貌,唐文安这才看清些许。
是自己不大熟悉的生面孔。
那人怯生生地跪着,却时而瞧瞧抬眼望向唐文安,又迅速低头,面露羞赧。
唐文安突然来了些兴致,眼神询问着春桃此人的来历。
见状,春桃才匆忙解释道:“回殿下,此人是皇后娘娘傍晚送来的,当时殿下还在戚府未归,方才又因为奴婢一时搁置,这才惊扰了殿下。”
看着那种与戚千秋有着四五分相似的面庞,唐文安不禁在内心感慨,她这个母后当真舍得下血本。
“你是母后送来的,将你送来之前可有交代什么?”唐文安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