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族的帝境老祖,看来还没有死绝。”
林昊冷冷说道,一袭白袍,傲立风中,猎猎作响,眼神之中迸发出杀伐战意。
林昊如今威势无双,先天帝气傍身,周身光华流转,王者之姿尽显。
不是大帝,却胜似大帝!
“无耻小儿,狂妄之徒,我天妖族还未来得及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来自投罗网了。”
天妖族大帝轻蔑冷视,声如洪钟,贯穿山谷之间。
“老祖来了!”
“是老祖!他终于醒来了!”
“当年天源大世界满是疮痍,元气稀薄,不少大帝走。。。。。。
裂缝深处,那只手指缓缓探出,漆黑如墨,指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凝固的黑暗。它轻轻一勾,一道无形波纹便自地脉中扩散而出,悄无声息地渗入帝族祖地每一块基石、每一口灵泉、每一座祭坛。仿佛有千万根细若游丝的线,正从地底悄然攀附而上,缠绕在族人心头。
林昊坐在碑林顶端,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不是来自外界的威胁,而是体内??那一股刚刚觉醒的始祖之力,竟在微微震颤,如同被什么遥远的存在所吸引。他闭目内视,只见丹田深处,九颗九灵元圣丹残余的药力已近乎耗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金色漩涡,那是血脉真意凝聚成的“帝源核心”。可就在这核心边缘,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黑影,宛如蛛丝般缠绕其上,随呼吸明灭。
“这是……污染?”林昊瞳孔微缩。
他立刻运转《破妄灵瞳》,试图将其驱逐,可那黑影却仿佛与他的意志共生,越是压制,越是在识海深处激起涟漪般的幻象:他看见自己站在万丈高台之上,脚下是焚城烈火,耳边是哀嚎遍野;唐皇跪在他面前,求他住手,却被他一掌拍碎胸膛;依依哭着喊“大哥哥”,而他只是冷笑,拔刀斩下她的头颅。
“滚!”林昊怒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强行斩断幻念。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梦魇,也不是虚神直接入侵??这是**同化**。是胜利之后滋生的傲慢、杀戮之中积累的戾气、权力增长带来的欲望,正在成为虚神寄生的温床。它不需要强攻,只要等待,等他自己一步步踏入深渊。
“好狠的手段……”林昊低声喃喃,“它让我亲手打开门。”
他猛然起身,望向原始山方向。
此刻,新归顺的雷族子民正被编入赤焰军,天妖族残部也在重建秩序,百姓焚香叩拜,称他为“少年帝君”。万人敬仰,百族臣服,这本该是巅峰荣耀,可他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因为他明白,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战场上。
而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三日后,林昊下令:全族闭关七日,任何人不得擅离居所,所有战阵、封印、灵脉全部由易扶摇与药圣遗留阵图重新加固;同时命萧庭彻查近来所有投诚者来历,尤其是那些“恰好”知晓敌方弱点的流亡修士。
“你怀疑……还有内鬼?”萧庭低声道。
“不是怀疑。”林昊将手中灰烬般的玉符残渣递给他,“这是雷霆老祖贴身之物,上面刻着虚神之眼。说明早在我们动手之前,他就已被侵蚀。而能让他甘愿做棋子,甚至献祭自身来布局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萧庭脸色骤变:“您的意思是,其余四族,也都……”
“未必全然沦陷。”林昊沉声,“但至少,已有种子埋下。虚神不急于现身,是因为它在等??等我扫平外敌,整合势力,成为众望所归的‘唯一强者’。到那时,若我失控,整个净土将再无人能制。”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铁:“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不能错。一旦动怒杀人,便是顺了它的意;一旦滥施权柄,便是给了它可乘之机。”
萧庭沉默良久,终是躬身:“属下明白了。我会封锁消息,防止恐慌蔓延。”
“不必封锁。”林昊摇头,“要让所有人知道,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控一切。我要他们警惕,更要他们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便无所畏惧。”
当夜,林昊亲自登上原始山祭坛,点燃“通魂古灯”,以帝族血脉为引,开启全族共感仪式。
刹那间,百万族人无论身处何地,皆在梦中见到同一幕景象:林昊立于星空之下,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战火与废墟,前方则是无尽黑暗中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他的声音响彻灵魂:
“我非完人,亦会动摇,亦会愤怒,亦会有想要屠尽天下不服者的冲动。但我告诉你们,也告诉自己??**我可以痛苦,但不能堕落;可以杀戮,但不能失去本心。**”
“虚神想让我变成它。但它错了。我不是赤衣大帝,也不是什么天命之子。我只是一个不愿看着亲人死去、不愿看着弱者被践踏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