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最爱吃这等肉食,这一大盘都不够你一个人吃的!”
孟淮还气着他们居然又偷偷背着他吃独食的,但是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突然由阴转晴,笑眯眯道:“还是见堂了解我啊,看来我的什么喜好你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丁復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都是兄弟,相处久了,自然就记住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孟淮一时没吭声,抓紧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食。虽然是比他们几人晚些领到的吃食,但明显碗里的菜肴消失速度比他们几位都要快些。
饶是裴珣都自愧不如:“万万没想到,老孟你这牙口这么好。”
这撕咬起豚肉来,都不带停歇的。活生生像一只在夺食的狮子。
孟淮不语,孟淮只一味地干饭。
少倾,孟淮盘子里的锅包肉已经尽数吃光,连盘子都锃光瓦亮,仿佛没有盛过这道菜肴一般。
但是孟淮尚未表现出已然饱腹的迹象,筷箸一伸,迅速狠辣,从丁復盘中直接夹走最厚的两片:“多谢见堂这般体谅我,深知我不够吃,这还特地留了这么多给我……”
孟淮趁着丁復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就将这锅包肉塞进嘴中,一边满足地喟叹:“这肉可真是酥嫩啊!舒坦,太舒坦了!”
而头一次被这般挑衅的丁復显然是已经愣住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孟淮从自己的碗中夹走最大的两块肉片,又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裴珣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碗往旁边挪了一点。
过了许久,丁復才反应过来,怒道:“老孟,你还我肉!”
……
这一群人吃饱喝还赖着没走。
孟淮看他们不动,他也不动。
丁復疑惑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抢肉之恨,不共戴天!
孟淮斜了他一眼,泰山自然道:“你不也没走吗?”
丁復:“我那是等会儿还有差事要办!”
孟淮:“什么差事?吃宵夜的差事?”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但是这次,丁復是真的直呼冤枉:“我骗你干嘛?你不信问裴长珏,或者去问陆少卿!”
裴珣正懒散地身子向后仰着,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啊,我们等会儿要去审犯人,你一起?”
孟淮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嘴里依然念念有词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说出来的话我现在是一点也不信了!”
他们还在这僵持着,黎书禾也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恰好就听到方才那句。她看着气氛不对,本想替他们两人解释一句,但转眼一想——
孟淮哪是会在乎他们几人待会儿要去做什么的性子,分明就是怕他们等等又背着他在吃什么美食罢了。
想通这一点,黎书禾笑了一声,说道:“待会儿结束了我给大家做宵夜吃吧?”
孟淮脸色稍霁。
但是一旁的丁復却急了,对着黎书禾挤眉弄眼:黎师傅,不是说好悄悄的吗?!
孟淮看到他这幅模样就知道这小子准是心里憋着坏水,眉头一跳:“丁见堂,你在这嘀嘀咕咕地抛什么媚眼呢?!”
“我、我没……”丁復声音莫名心虚地小了一些,“我就是觉得黎师傅今儿特别好看,所以多看了两眼。”
“谁多看了两眼?”
陆怀砚走过来时问了一句,丁復立马噤声不说话了。
陆怀砚看了一眼桌案上一个个锃光瓦亮的盘子,说道:“吃完了就去干活了。”
裴珣伸了个懒腰起身,头一抬,招呼着:“走走走!早点问完早点休息!”
陆怀砚脚步顿住,看着黎书禾道:“禾娘一起去吗?”
黎书禾想了想,说道:“我能去看下永平侯吗?”
“能的能的,当然能。”丁復在一旁连连点头,又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太过于殷勤,立马又端坐起来,找补道,“若是他发起疯来,我定会挡在你前头的!”
黎书禾弯眸笑了下:“那便多谢了。”
而提出这个建议的陆怀砚,狠狠地瞪了自己那个欢快的下属一眼,冷声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