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宗的弟子?怎么在禁地?”
“还能为什么,一定是一伙的!”
“我们之前就想此次宗门里必定出了叛徒,没想到抓了个现行。”
“半月前辈。”凝香蹲下身,她施法想要救他。
阿曜双手尽断,狼狈趴在地上,却执拗地抬头去看被困在空中的云昭。“放了、他。”
凝香让开一点,正想问他说的是谁,砚鸣纱放了手。云昭落地,但很快被身后的人钳制住压在地上。
“神谕失窃,前辈看护不力,可有话讲?”砚鸣纱没等凝香要打断她的话。
她盯着这只大妖,从何时这只大妖与她印象中不太一样了。
小时候,上任宗主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后山里住了一只凶残的妖,听闻是吞食同族才活了这么久。那时候他背对着她,不发一言。他很强,哪怕他没散发任何力量,但是砚鸣纱畏惧他。
后来,她接任宗主之位,年纪尚轻,并不服众。她来看这只妖,那时候的半月正在残杀同族,她亲眼看见他吞食了对方的妖力。
那应该是一只误闯进来的兔妖。她问他,你为什么杀它,它什么也没做,那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话。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以残杀同族为乐吗?
她也不知是不是善心泛滥,她鼓足勇气告诫他:“弑杀之道,虽然也是神道,但一个不慎就会迷失本心,你……”
那只妖忽然来到她面前,把她吓退了好几步。
“因为它闯了我的地盘。”
但现在——
他拼命想要爬起来,眼睛望着外面被压着的少年。
“前辈认识他?”砚鸣纱先发开口,串通外敌,宗门那些家伙会要他的命,“这个弟子听闻刚入雒阳宗,按理来说,他应该闯不进后山,前辈与他是何关系?”
所有人噤声,要听大妖的回答。
刚才事发突然,来不及细想,一个弟子如何闯得进禁地。但若是半月主动让他来,那就说的通了。
凝香收了手,一个看守禁地的同伴还是一只疑似叛敌的妖,她站了起来。
阿曜回答:“不是。”他脸色苍白,想要起身,但失去双臂的支撑又正值虚弱,他只好靠妖力能让自己靠在后面的树上。
云昭紧握住手,看来灼曜和这些宗门的人关系并不和睦,也对,如果真是可以做朋友的关系,何至于下了一道又一道禁制。
何宗主有点不忍心:“鸣纱啊,他毕竟不是宗门的人,而且看守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他的伤看起来也不轻,我看不如将两人带走疗伤后再审问。”
砚鸣纱不动声色,她的目光在其他没说话的人脸上扫了一圈。“神谕与前辈的性命相连,可是现在神谕被拿走了,前辈却还活着。前辈是早就生了叛变之心?”
阿曜剧烈地喘息着,他有点听不清砚鸣纱在说什么了。
“好了!他看起来真要死了。反正人跑不了,没必要现在就要命吧。”凝香再次蹲下去,输送灵力给阿曜。
她这一反应也落在其他人眼中。
青阳长老不赞同,但凝香恶狠狠看了他一眼,他想要说的话就憋了回去。
没有人表态,砚鸣纱垂眸,敢想不敢为的一群孬种。
还在殿外围观神兽的弟子又看到自家长老竟然扶着一个全身是血的青年,随后又压着一个弟子到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