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苏尧是多么好的“嫂子”。
可她越是好,就越让‘谢瞻月’患得患失,为之煎熬。
张亚相信‘谢瞻月’说的话,苏尧从没有向‘谢瞻月’抱怨过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天,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好久以前,他这个经纪人从方雨荷老师嘴里听来的故事——
方老师说起‘谢瞻月’刚成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日子里,‘谢瞻月’在麒县,被苏尧无限包容着。
她体贴、温柔,将一个个失意孤独的成年人温暖,而后,他们逐渐痊愈,离开这个小县城,恢复人生的进程。
张亚想,‘谢瞻月’是不是回想起了那段被照顾的岁月?
又或者,他愤怒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举报者的无计可施,对女友的深厚歉疚。
人在明处,举报者如阴沟里的老鼠藏在暗处。防不胜防,无法躲避。
张亚苦笑。
这是个死局。
就算‘谢瞻月’现在宣布退圈,还是会有人持续不断地对仍活跃在大众视野,尤其是苏尧这种有途径可举报的学生身份进行各种精神上的试探、挑拨。
特别是苏尧正处于紧要的升学阶段。
社会上什么人最好欺负呢?
答案是“学生”。
举报的手段对于一清二白的苏尧并不有效,但令人反感的是,这种行径太过恶心了。
深入想想,生活里有一部分人阴森森地盯着苏尧的一举一动,伺机举报,那种生理性的厌恶与作呕感便呼之欲出。张亚这个旁观者都听得不免反感。
‘谢瞻月’敛了眼睫,青年演员的轮廓清俊迷人,他微微出神,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
要做什么呢?
张亚绷紧了脸,看着‘谢瞻月’长久地盯着手机,久久,‘他’闭了闭眼,熄灭手机屏幕,没有拨通给苏尧的电话。
张亚听到‘谢瞻月’的叹息声。
‘他’的爱成为另一种程度上刺向爱人的利刃。
=
显然,苏尧并不受举报的影响,她吃好喝好,保持着稳定的生活节奏,时不时还能在舍友们担忧的目光下开几句玩笑,冷静地应对大四这一学年的课业。
秦叶喜同样是推免资格之一。
她私下里找了个机会,问苏尧保研资格的事,小心观察她的表情,发现苏尧真的没受到影响,不免松了口气。
等回过神来,苏尧已经看着她托腮微笑了。
秦叶喜有点脸红,为自己的不淡定。
她结结巴巴道,“我怕你因为……那件事,不高兴。”含含糊糊带过某些人的恶意举动,怕让苏尧情绪低落。
苏尧:“没事,我不在意这个。”
她早有预料,明白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想要让人物卡*4获取羁绊值,势必要接受外界对她(主身体人物卡*4)的负面评价。
两相权衡,失去人物卡*4和遭受这类外界的恶意,苏尧还是更愿意接受后者。
活过一遭,比现实中的人们浸淫互联网时间多了许多的苏尧,一想到某些心怀恶意的人大抵是抱着喜欢她痛恨她的行为,对主身体人物卡*4作出各种不善行径时,居高临下、知悉一切的自己难免会觉得有些好笑。
喜欢苏尧的,抨击着程妄之占着岁数大、阅历深,以年长者的优势诱惑无知少女;喜欢程妄之的,认为苏尧和他分手是不知好歹……这是还没和人物卡‘谢瞻月’在一起时,苏尧经历过的狂风恶浪。
她轻声道:“读初高中时,就有人以为我和某个哥哥谈恋爱,举报到我的班主任那去了。”
秦叶喜听着一愣。
她听到苏尧语气平静,习以为常地说,顿了一顿,继续道:“当然啦,举报并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