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但她知道丫头片子长大了可以换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儿,朱老娘就是看这个,也肯定不会放过老婆子的外孙女。
朱老娘站在门口沉思,朱胜伟出来上茅厕,“娘你咋干站在外头愣神,晚上饭捯饬了没?我记得还剩下块肉,包饺子吃吧!”
朱老娘一把抓住儿子,“先别惦记吃肉了,我跟你商量个事,你明天去酸枣村,把那个丫头片子要回来。”
朱胜伟觉得他娘疯了,“我不去!要回来做什么?养着她吃干饭的?”
话是这样说,其实他是不敢。
他前妻,他前丈母娘,母女俩都不是好惹的,论拳脚跟她们干场仗得脱层皮。
再说他前丈母娘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惹到她算是踢到铁板了,心情不好给你扎小人你都没处去说。
朱胜伟想着,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因为那小丫头片子他可真的被下过咒,那段时间喝凉水都塞牙。
朱老娘恨铁不成钢,“你是孩子她爹,你去要谁敢不给?”
朱胜伟静静看着他娘,“你是孩子奶,要不你去要?”
朱老娘噎了噎,没好气道:“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儿子!”
朱胜伟皱眉,“娘你有话直说。”
朱老娘先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压低声音吐出两个字:“换命!”
朱胜伟惊得眉毛都要飞了,声调不由自主拔高,“和谁换?和那个丫头换?”
朱老娘连忙扯他,“哎呀你小点声,万一被那老婆子听到咋办?”
朱胜伟叫她娘这话说得浑身发毛,狂吞口水,“娘,你、你别说得这么瘆人,人又没在跟前,咋听到咱们说话的?”
朱老娘面无表情,语气幽幽:“你忘了你儿子是咋来的了?你怎么知道那老婆子没有往咱家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胜伟嗷一声甩开他老娘,茅厕也不去了,飞奔回屋。
朱老娘叹气,知道儿子是指望不上了。
罢了,还是她这个当娘的来吧。
这天半夜,朱老娘收拾上家里仅剩的好东西,把篮子一挎,去了隔壁村子山上的土庙里,走到门口跪下就拜。
“大师!信妇有大事相求!”
深夜,月光白惨惨,冷风寒颤颤。
低矮的土庙里,一道干瘦的人影飘出来。
粗嘎的嗓音宛如石子碰撞,“所求何事?”
看到来人,朱老娘欣喜若狂地磕了两个头,“大师,信妇想求您出手,为我孙子孙女换命!”
人影许久未动,朱老娘低垂着脑袋,心里一面泛着嘀咕担忧,一面盘算起了家当。
好半晌后,那人影才发话:“呈上八字来。”
朱老娘忙不迭递上两张八字,然后跪回去,低下头等吩咐。
她没看到,那人影在看到其中一张八字时,狂喜至好似癫狂的表情。
许久后,朱老娘听到大师发话:“本座应了,你且尽快把童女带到本座面前来。”
朱老娘心下大喜,哐哐一阵磕头,留下一篮子供奉颠颠儿下了山。
酸枣村。
温苒精神萎靡不振,休息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温大娘愧疚得很,“你瞧我,你才三岁,这点年纪道行再高能高到哪里去,万一再成了傻子咋办?”
温苒叉着腰,凶巴巴喊:“我才不会变成傻子!”
温大娘:“……”
她想把孩子唬住就随口一说,没成想这娃娃一丁点儿不带怕的?
“行,不变傻子,长不高,变小矮子!”
温大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