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犯了?
那前几次他们是在作甚么?
洛云姝有些懵然。
她被他轻按住肩膀往后转去,手堪堪扶着佛坛桌角。
“此地落灰多,委屈您站着。”
姬君凌公事公办道。
洛云姝扶稳桌沿,他微微俯身靠近:“您扶稳。”
依旧是公事公办、堪称客套的语调,仿佛周围都是太子府的人。
仿佛他们并不熟。
姬君凌解开下方系带,在黑暗中犹豫地找寻着他手指已十分熟悉的地方:“晚辈手凉,您且忍忍。”
不像从前强势,他虽行着冒犯之事,手却很克制。
若即若离的暧昧触碰,如一根柔软轻羽,将将拂过柔嫩。仿佛微风吹拂而过似的力度,勾得洛云姝泛出润意,微凉的指腹沾染了她的温润。
虽不似从前每次那么直接,对洛云姝而言,反而更磨人。
他越这样,洛云姝越是错乱。
有那么一瞬,敬重的态度甚至让她觉得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如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纯粹。
姬君凌却越来越正经。
指端探入她口中之前,不含半分情慾意味,郑重请示。
“可以么?”
起初不想姬君凌得逞,洛云姝咬牙忍了片刻。可他这次亦“君子”得很,她没开口,便只在身后贴着,指腹虚虚贴着唇隙不动。
虽不曾触碰,手上渐起的温度隔着空气传到她身上。
还有身后烛火似的突兀。
两人分明还没有相触,洛云姝还是忍不住轻颤。
纤细腰肢细微一抖,靠近了他,粗糙指腹恰好擦掠过。
“嘶……”
洛云姝缩了缩脖子,不禁溢出低呼,扶着桌沿的十指泛了白。
她不能自控地迎向姬君凌,低声回应道:“嗯,可以的。”
姬君凌这才轻动指端,仍是郑重缓慢的速度,仿佛他是在执笔研墨,拉得极为温和缓慢。
偶尔还会低询一句。
“可有不适?”
短短须臾被他有意拉得极漫长,洛云姝忍不住催促。
“长公子,时辰不早了。”
姬君凌似才回过神,不紧不慢说了一句“我思虑不周”。
他徐徐抽回手,轻覆住她扣在桌子边沿的手背,手心沾着的润泽触上她手背肌肤,洛云姝缩了缩手。
“怎么了?”
姬君凌又问了她一句。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装正经逗弄她,可低沉不掺情绪的嗓音和近乎商议公事的语气太过正经。
就像明知一个人在奉承,仍忍不住因此愉悦。洛云姝清楚姬君凌在学她往日泾渭分明的态度,又不得不沉入他营造的氛围。
身上残存着须臾之前被徐徐扩开的触觉,但他们关系陌生、相互客套的错觉并未因此消减。
她想讥讽一句“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