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海安抚醉花,“他会晚上再出来的。”
白天他成不了事。
她看着醉花道,“等夜过了,到了清晨,我自己来看看,你修行不够,找个地方猫起来。”
她料想,白天男人一定会失望而归。
很快到了清晨,男人和张油茶又来到那口井边。
男人打了一桶水上来,仔细闻着,推到张油茶鼻子前面。
张油茶摇摇头。
他闻着也是好端端的香甜,于是又推回给男人。
男人捧了一把水放到鼻子前面,这回一闻,心中一惊。
竟然不臭了!
竟然不臭了!
这是怎的回事。
难不成,上次和大石头斗了一场之后,解除了对他的戏谑?
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愤恨,感受到的是更大的戏谑。
那大石头他还没搞定,水却不臭了,何方神圣这般戏弄他。
他把水倒回井里,探头往下喊着。
“喂!”他大喊了一声。
“喂!”他又大喊了一声。
水下毫无动静。
白天静悄悄的过去,街来街往的人看着男人在这里时不时地冲着井底大喊几声,都觉得奇怪,间或有几个人驻足观察,好像井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小甄今天有点事情,没有过来,只有男人一个人。
突然少了一个知道过程的伙伴,此刻他就像一个空降到这个世界上的陌生人,完全陌生的伫立在这口不再有臭气的井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流冰海很快觉得身上要化了,到了正午她便找附近的馆子猫起来,临近傍晚再出来,男人还在那旁边晃荡着,时不时冲着井里大喊两声,渴求一份奇迹。
“喂!”他又冲着井下面吼了一声。
不知道是有张油茶在的缘故,还是因为是白天,它躲了起来。
或者是因为那天它已经认输了……
阿扎有些烦躁。
看看太阳也快落了,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他再试一试才行。
可是小甄不在,他心里忽然有点胆怯。
她今天要去城外拿货,是他把她支开的,她一个女人家,他不想她总跟着,让她看着自己被一个大石头攻击,她又帮不上忙,再伤着,得不偿失。
但他这会儿心口突然没底了。
她能在旁边远远看着也好。
这世界突然陌生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天色渐渐又黑了,终于还是到了晚上。
晚上,一切都变得那么明晰,天空的线条好像也清晰了起来,月亮的轮廓慢慢的浮现,巷子里的人陆续回家,有来到井边打水回家做菜的。
有个中年大嫂打了一桶水上来,看着阿扎,话到嘴边犹犹豫豫地问,“年轻人啊,你到底在这干啥嘞?”
她看这个小伙子一下午在这边嘀嘀咕咕好久了,对着一口井犯神经病,又大喊大叫,不会家里有人掉到这口井里了吧?
那这井水还能不能喝诶,井水下面藏了人了?
“俺这水,还能提走不……”大嫂担心的问。
把阿扎都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