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元看向王满仓的目光充满了温情。
儿子没了,他恐怕只能把人生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婿身上了,所谓的照顾应该变味了吧?
“程书记,那我去了。”
程家元挥挥手说:“去吧,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事故调查报告我已替你推了,这段时间你多陪陪你岳父他们。”
这反转来得也太快了。
刚刚半个小时前,他还凶神恶煞的,命令他必须完成这件大事。
才一会工夫,就变成了一个善解人意的慈父形象?
“嗯,我会的。”
汪增辉好奇地问他:“什么事故调查报告?”
王满仓叹了一声说:“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了,哥,伴君如伴虎这话我现在算是理解透彻了。”
“你是程书记身边的红人,你们之间恐怕不是君臣关系吧?别说得那么邪乎。”
陈默苼的意外死亡无疑让王满仓获得了新生。
至少,何家不会有人逼着他将何晴留下的房产过户到他名下,一个死人是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
何默苼已经是面目全非。
唯有眼睛瞪老大,似乎诉说着人世间对他的不公。
这或许正是应了“人狂没好事”这句古话。
王满仓给程家元老婆左梅打了个电话,毕竟何默苼是她的亲外甥。
可能是贪婪的女人都是冷漠的吧。
左梅十分厌恶地看了白床单盖着的何默苼一眼,说:“这孩子就是命不长。”
她何出此言?
她们姐妹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凤阳,心意不通,也没有来往。
“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满仓佯装不高兴。
“没什么意思。满仓,他们什么时候来?”
这恐怕是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提到何忠林夫妻。
“说是不来,让我把骨灰带回去。”
她立即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说:“果然是这样,女儿婚礼不参加,儿子葬礼也不参加,也不知道这对到世上干吗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汪增辉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
他并不知道她和何默苼的关系。
“你干嘛把程夫人叫来?人家是妇产科医生。”
王满仓说:“她和我岳母认识。”
“是吗?没想到领导的后宫来往还蛮频繁的,你小子这是不是偷着乐呢?”
见自己的心思被他识破,王满仓说:“我小舅子没了,老婆也没了,伤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偷着乐?”
“他没了你不就有权力继承何家财产了?至少他们不会把财产让给他人。”
“汪副县长,你想什么呢?我一个女婿,和人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凭什么把财产给我?”
汪增辉说:“也是。我就是蛮替他们不平的,半年之内一双儿女都没了,他们这辈子图的是什么啊?官当得再大,再有钱又能怎么样呢?”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大哭声。
汪增辉说:“估计家属们都到了,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王满仓点点头。